陈思语看着宫阙难得黑着的那张脸,笑嘻嘻地丢掉了手中的石头,走上前去。
“宫先生好啊!你出来了。”
宫阙白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善:“我再不出来,某人岂不是要把我的药舍都给砸毁了!”任谁心中有高兴的事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都会不悦,更何况是被人砸住的地方,“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在外面叩门,非要往屋里砸东西,来依云楼你就只学了这些东西?”
“宫先生你先消消火,我也想叫你啊,但是我又不能进这药舍里面去,你这还有大门关着,我怕你忙于研究医药,叩门声太小了叫不应你,只好用这个办法。而且我有观察这药舍的大小,又控制了力度,肯定不会砸到你。”
陈思语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她对第三者的反感与厌恶。明明陈夫人都跟人结婚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了两个,还都这么大。虽然她不知道陈夫人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只要想介入他人之间情感,尤其是婚姻的,她都本能的厌恶,不然也不会选择直接丢石头。
宫阙想到被她砸得坑坑洼洼的庭院,没好气地回:“你来找我什么事。”
很好,她也不想绕弯子,直接步入主题,正合她意。
陈思语掏出揣在怀里的东西,递到宫阙面前:“先生可认得这个!”
看到她掏出来的东西,宫阙脸上露出的惊讶与疑惑一闪而过,随即脸色变得阴沉万分,伸手便要夺走,却被陈思语及时闪开。他厉声问:“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陈思语看他表情有些奇怪,难不成被当面揭穿而恼羞成怒了?不过也确实该羞,插足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好的。
“难道这不是宫先生叫人让我转交的吗?还是转交给我的母亲。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我的母亲早已与我父亲相好,我现下也这般大了,宫先生即便有什么心思也请诶?!”
手中的东西被宫阙一把夺过,她看着宫阙愈发深沉的脸,心里有些犯怵,这么生气的吗?要是他动手怎么办,她可打不过啊……
陈思语突然觉得自己只身一人过来实在是太过冒险,她应该等她兄长到了有人撑腰的时候再过来问,至少不会怕被打。
宫阙面色阴沉不说,手也紧紧地捏握着手中的木盒,捏得指关节泛白,手背连着手腕青筋暴起。
陈思语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她不会真的被打吧……虽然宫先生从未有过打罚学生的前科,但被人当众揭穿肯定会恼羞成怒吧?
早知道就不贸然跑来,直接将这碍眼的东西丢了或者送人要更好些,起码不会有被打的风险。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怕什么,又不是她别有心思。
“是棠梨把她给你的吗?”良久,宫阙终于开口。
“棠梨?谁?”陈思语一脸懵逼,她不认识这个人呐。
“我问你,是不是你们楼主给你的。”
陈思语被他的气势吓得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已经说了实话:“啊是。”
原来楼主叫棠梨啊,名字还挺好听的。等等,好像不对劲啊!宫先生脸上怎么除了愤怒,还……还有一丝丝委屈?!
她是不是看错了?宫先生怎么会有委屈的表情?
嚓,不会是她又搞错了吧!
宫阙紧紧捏着木盒,低声呢喃,语气中竟有让人无法忽视的难过:“这明明是……”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低着的头看不清情绪,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但绝对不是一旁的陈思语,这让她心里慌得很。
宫阙一个利落地转身,不再管站在他身后的陈思语,径直往楼主住处走去。
陈思语连忙跟上,孰料宫阙突然回身瞪她,一脸怒容:“不许跟来!”
陈思语被他突如其来的转身一瞪一吼吓得连退数步,她怂了。
等回过神来看着远去的宫阙,隐隐意识到,她好像……闯祸了!
斟酌了两下,陈思语还是跟了上去。她现在完全搞不清状况,看宫阙这气势汹汹的样子,情况总归不大乐观。要是楼主与宫先生因为她稀里糊涂的反目,那她岂不就是罪魁祸首。
不行不行,她要跟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陈思语踮着脚跟在后面,宫阙大概是怒火正盛,压根没有注意到她。
瞧着他果然是拿着簪子去找楼主,不过,苗头好像不大对啊……
陈思语看着他门都不敲直接用力推开就进了楼主屋里,原本飘扬的琴声曳然而止。
正想着怎么过去才能不被发现,结果“啪”的一声,屋门又被重重关上,陈思语本就心虚,险些被吓得叫了出来,幸亏她下意识咬了个什么东西才阻止了自己惊叫。
她低头看了左手食指指弯处的咬痕,心疼地揉了揉。
屋里开始传来争执之声,奈何陈思语站得太远,压根听不清楚。心里几番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好奇心取胜,蹑手蹑脚的猫着身子趴到屋门口,附耳细听。
先是宫阙的质问:“你为什么把这个给别人。”
陈思语撇撇嘴,光听这语气就能想象到他有多生气。对着楼主都这么凶,那他方才岂不是死忍着要打自己的冲动?
楼主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所以呢?”
宫阙皱着眉头看她:“所以呢?你问我所以呢?你知不知道……”
楼主直接将他的话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我亲手将它搁在你桌上,你为何转手将它送人?!”
这是他熬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