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仁嗯了声,就算是他想得再周全,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道:“让四个人给我抬轿子,这位侍卫小哥。你和我一起去东宫吧,半路上要是再有什么危险,怕本官得由你来保护了。”
虽然现在判断不出真假,但吴有仁认为先把这个杜大下巴给稳住,这才是唯一的办法,现在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杜大下巴立即答应,他把腰间的大刀刷地抽出了半截,然后又刷地推回了刀鞘,大声道:“吴尚书不用担心,如果再有恶人前来捣乱。那就算是小的把这条命搭进去,也要保吴尚书的平安,小的能有今天,可都是太子殿下怜悯,只要是太子殿下重视的人,小的就要拼命保护。”
这话说得很好听啊!吴有仁点了点头,这时候,他家的仆人把轿子抬了出来,由四个奴隶大汉抬着。出了大门,吴家老仆扶着吴有仁上了轿子,可惜门口太脏了,轿子和吴有仁的鞋上。都沾了不少的脏东西。
吴有仁上了轿子之后,对吴家老仆道:“你留下来,按着我的吩咐,把事情都办了。”他指的是搬家的事。但当着杜大下巴的面,不好说出来。
吴家老仆点头答应,目送远去。他这才回了院子,对着那些新买来的奴隶大汉破口大骂,一点儿好脸色没有,命令他们赶紧干活儿,赶紧搬家。
杜大下巴跟在轿子的旁边,走了一段距离,他道:“吴尚书,小的脑子转得慢,但想了这么一想,觉得今晚之事不宜张扬,虽然小的不知道是谁来你的府上捣乱,但也能猜出那么一点半点的,小的觉得,对头恐怕是想往死里整你啊,那什么什么尚书的喊话,小的也听到了的!”
他说的是屎尿尚书四个字,只不过太难听,所以说不出口,但吴有仁肯定是明白的。
吴有仁喉咙里又有点发甜,又想要吐血了,他深怕这四个字被传出去,那自己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别人才不在乎是因为什么,也不会管自己是不是受害者,别人只会感觉这四个字好玩,越传越远,结果大家都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杜大下巴又道:“长安城里的闲人最多,要是这个称呼被传出的在茶馆里说这事,胡乱改编一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对吴尚书你大大的不利啊!”
吴有仁本来还没想到戏文说书什么的,经杜大下巴一提醒,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哇地一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如果真象杜大下巴说的那样,他可真是遗臭万年了,对于一个立志当天下第一大臣的人来讲,这个打击可实在是太大了,接受不了啊!
杜大下巴听到轿子里面有动静,连忙把轿帘挑开一条小缝儿,往里面看去,见把吴有仁气得吐血了,他心想:“姓吴的这次该急眼了吧,肯定是要报复的。”
他把轿帘轻轻放下,又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吴尚书,你就是太厚道了,所以才被人这样欺负啊,要是再不报复回去,那怕是谁都不会再把你当回事儿了,只有让别人知道了你的厉害,他们才不敢再对付你。”
吴有仁心想:“这人在劝我和杨泽对抗,可能他还不知道杨泽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权势,看他的样子不过是一市井之民罢了,对朝堂之事,岂有了解之理。嗯,看来他不是杨泽派来的人,不过,他说的还真对,要是我再不发威,杨泽还真能把我给毁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两个人影,都是黑衣蒙面的,其实就是两个大侠,他们奉了谭正文的命令,打算演一场小戏,让吴有仁信任杜大下巴!
抬轿子的奴隶大汉一起停住,一个奴隶大汉道:“又,又是那些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子呢,他们在拦路!老爷,咱们要不要逃啊?”
奴隶大汉们全都吓得面无人色,感觉被吴家买回来,真是世间最倒霉的一件事,吴尚书咋这么多的仇人呢!
吴有仁此时虚弱之极,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坐着都感觉吃力,都快瘫倒了,自然也就没有力气去挑开轿帘,无法去看外面的情况。
杜大下巴刷地就把刀抽了出来,叫道:“贼子,竟然敢拦在路上,看你们的样子就不象是好人,是要找死吗?爷爷就成全了你们!”
四个奴隶大汉们心中都想:“你要上就上啊,说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
杜大下巴冲着轿子大声道:“吴尚书,小的名叫杜有井,要是不幸被贼人所杀,你可得记得小的名字,逢年过节的,给小的点两柱香,烧点儿纸钱啊,可不能要小的白死。”
吴有仁心想:“这人怎么搞的,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不能白死,身为御前侍卫这时候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就要冲上去啊,御前侍卫干的就是这个活儿!”
杜大下巴交待完了后事,大叫一声,手举大刀,就冲着那两个黑衣大侠冲了过去,他们都是熟人,别看两个黑衣大侠都蒙着脸,可杜大下巴还是能认出他俩是谁来!
奔到近前,他们三个人嘿哈呀呀我的娘啊地打了起来,没打几个回合呢,一个黑衣大侠便小声道:“老杜,打得太久,显得你没本事,赶紧结束得了,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杜大下巴嗯了声,忽然大喝一声,手中大刀向前直挺挺地就刺了出去,这黑衣大侠假装一个不小心,便被大刀刺中了!
黑衣大侠用手抓着刀背,叫道:“他捅中我的肚子了,哎呀,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