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走到了博文的跟前,轮起巴掌,对准李博文的脸,啪地就是一个大耳光,别看他年纪不少了,可力气还挺大的。一个耳光过去,打得李博文眼冒金星。
李时喝道:“你竟然有多余的想法,你是想害死咱们全家人吗?以后要是再敢多想,就把你也给打死了,听明白没有!”
李博文知道所谓打死,就是暗中送走,这个倒是不用怕,但他觉得祖父也未免太过小心,就算是在花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也不说实话,这个有点小心过头了。
李时脸色阴沉,挥手道:“关于朝廷的事,自由祖父料理,你只需要玩乐就可以了,记得,少读点儿书,少在人前卖弄学问,多买几个舞姬才是正经事!”
李博文不敢反驳。只好行了个礼,道:“孙儿一切都听祖父的话。”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可却听祖父又叫他。李博文转过身,就听李时说道:“这两天去乡下转转,催催租子,要是有哪家佃户的女儿长得标志些。不妨勾引一下,等那女儿的父亲冲你发怒,再跑不迟!”
李博文哦了声。这才转身离开,心中却是大大地不愤。
别人家的祖父都是盼着儿孙有出息,至少要当个正人君子,可他们家却是正好相反,祖父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家里的儿孙全是纨绔子弟,越废物越好,不但不让他们读书,甚至还要干一些不好的事,名声越臭越好,这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李博文算是一个有志青年,他不想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想要有一番作为,可是为了保命,他却不敢,因为祖父管得实在是太严了,严到他要是有哪怕那么一点点儿的出息,就要全力打压的程试。
看着孙子出屋,李时过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这个孙子可能要闯祸,可能会连累到一大家子的人。
李时是非常清楚的,身为太原诚王家的子孙,要出息干什么?看看别的王爷家有出息的儿孙,都上哪儿去了?都被砍了脑袋去了阴曹地府了呀!
如果,李时不想造反称帝,不想得了皇位,然后把皇位传给儿孙,那么做为最高等级的亲王,他的儿孙就不能有出息,否则不管是谁当了皇帝,都会猜忌他家的,那么儿孙最好的归宿就是好好活着,活得滋润,活得健康,多生后代,这才是最好的。
李时喃喃地道:“这些孩子啊,为什么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呢,他们没有大智慧啊,总以为当缩头乌龟太丢人,可他们也不想想,乌龟活得寿命多长呢,要想和对手比胜负,只要活得比对手长,那就是胜利了啊,这世上最开心的事,就是看着自己的对手进棺材。当年独孤女皇那么凶悍,可她现在怎么样,她进棺材了,我却还活着,她的后代自相残杀,可我的后代却都活得好好的,谁胜了,这不就是我胜了么,可我的孩子们怎么就不明白这点呢!”
李博文出了花厅,回了自己的房间,越想越气,只感这种窝囊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可现在祖父身体还硬朗,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估计等到祖父去世,诚王府的日子就能不再这么窝囊了吧!
王府里的一个管家过来了,站在门口问道:“小王爷,明天要出城吗?可要小的事先给小王爷安排一下?”
李博文叹气道:“明天我要下乡去催租,然后看看哪家佃户有漂亮的女儿,也就这点事儿了,估计要在乡下住上一两天。”
管家笑道:“那可得给小王爷你准备一匹快些的马才行。对了,小王爷,靖德郡王家的小王爷派人来找你了,正好他也想出城去催催租子,明天可要一起出城?”
李博文一愣,随即笑道:“怎么着,他们府里也把他赶去了?看来这次的事儿不小啊,要不然能让我们都一起出城避避风头么!”
靖德郡王家也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王爷,比他还要胆大包天,不过,在家里人的管教下,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当然,这里说的出格的事儿,指的是有出息的事儿。
管家一个字都不议论,只是说道:“小王爷,什么事都听王爷的,准没错。那小的就下去安排了。”
李博文摆了摆手,让管家出去了,他则把屋门关上,在床底下的褥子里取出本书来,是本《孙子兵法》,他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博文便出了王府,带了十几个王府里的侍卫,汇合了靖德郡王府的王孙,一起出城,去乡下了。
靖德王府的王孙,和李博文是同辈的,而且和李博文同岁,两个人的生日差三个月,性格也差不多,所以向来是很能说到一块,靖德郡王的王孙名叫李博智,外表上看,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出了城后,两人并排骑马走在大道上,李博智道:“文哥,估计长安那边是出大事儿了,听说那个燕王嚣张得很,连太子都不服!”
李博文连忙回头看了眼,见侍卫们都离得挺远,他忙道:“小声些,你怎么知道燕王的事的,这才几天功夫,这消息就从长安传到太原了,未免太快了吧!”
李博智嘿了声,道:“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家里头没有得到信儿!”
“没有得到啊,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还是听你说的呢!”李博文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博智呸了声,道:“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我也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