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啸是军队里非常可怕的事,俗称炸营,当然是炸营是老百姓的叫法,但却更加直观。
在古代的军队里,由于普通士兵,尤其是最底层的士兵,总是生活在各种极度残忍的制度之下,而且在作战前夕,由于死亡的巨大压力,使得军队的大营里总是弥漫着一种死亡之前的恐怖气息,使得士兵的情绪极不稳定。
为了舒缓士兵的恐怖心理,将领们往往许诺,胜利之后,可以让士兵们大杀数日,抢劫还有各种欺负战败一方的百姓,等等,诸如此类的承诺,一是要激励士气,二也是要让士兵能挺过大战前的压抑,免得恐怖情绪提前爆发,酿成大祸。
可即使如此,如果在夜晚某个士兵突然间歇斯底里地大叫,那么整支军队也会如此,歇斯底里的士兵往往会在黑暗当中拿起武器,不管不顾地乱杀,尤其是平常和他们有仇,欺压过他们的军官,往往会在第一时间被干掉,不用等敌人过来,军队自己就崩溃了。
不要说古代的军队,就是现代军队往往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这种情况一般情况下,会出现在新兵占主体的军队里,而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兵往往不会如此,当然,如果敌人过于强大,明知必败,老兵想要逃走,所以故意引发混乱,从而趁乱逃走,这种情况除外。
可杨泽的军队,明显不是以新兵为主的军队,其中先锋军的主体是左右神武两军,这都是久经训练的长安禁卫军,而少部份人更是杨泽从渤海带回来的勇士,对于这样的军队来讲,炸营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到敌人强大,那更是扯淡一样,先锋军既没把太原兵当成是敌人。现在还是友军嘛,虽然上位者勾心斗角,可普通士兵谁会管这些,都是大方帝国的军队,那就是友军,再说以先锋军之强,就算是太原兵来攻,他们也不会害怕的,在这种情况下,炸营是没有理由的。
听吴有仁追问。那报信的士兵只好说道:“回这位大人的话,除了炸营之外,小王爷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原因了,燕王的先锋军突然就乱起来了!”
李重九惊喜之余,又问道:“杜大下巴他们杀进营去了?他们的人那么少,就算是能杀进营去,可也会被包围的啊!”
诚亲王忽然道:“是不是杜将军斩将夺旗,误打误撞地杀了敌方大将军啊,把先锋大将给杀了。敌兵见将领死了,自然也就大乱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李重九和吴有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杜大下巴把对方的先锋大将军给杀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杜大下巴可真算得上是一个福将了!
吴有仁挥手道:“再探,把具体的消息带回来。”他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小王爷要是无法去攻打,那也没什么。但他一定要把杜将军平安接应回来,还有金乌军的兵将,能接应回来的,就不可放弃,就算是尸首,也要找到带回来,这是至关重要的。”
报信的士兵答应一声,回马又往李博文那里奔去。
李重九忽然仰天大笑,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孤还以为杨泽是个多么厉害的人,他手下的军队更是天下有数的强军,可今晚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众人连忙点头,他们也没想到杨泽的军队这么不禁打,只不过一百来个喝得醉乎乎的人,就能冲进他们的大营,把大营弄得乱七八糟,这样的先锋军是去突觉打仗的,还是跑来太原搞笑的?
城墙上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不单是李重九心情愉快,吴有仁同样也是,而太原的大小皇族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回,他们不再议论杨泽的军队有多厉害了,而是开始研究起来,杨泽到底打过什么样的大仗,所以才得到的名将头衔?
研究一通之后,靖德郡王说道:“本王发觉,燕王没有打过什么硬仗啊,顶多也就是带着几百个人在镇西胡混,然后又带着右神武军去了一趟渤海那里,灭了个不知所谓的渤海郡王罢了,要再说战绩,却是没有了啊,那么到底是谁称他为名将的?”
诚亲王皱着眉头说道:“还真是没听说过,你们谁听说过了,燕王到底是凭什么功绩,才裂土封王的?”
太原的大小爵爷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他们对杨泽了解不深,也只是最近新朝建立才知道杨泽的名头的,以前完全不知。
吴有仁呸了一声,道:“此人原本只是一个药铺的伙计,会两手三脚猫的抓药本事,而后攀上了长公主的那条路子,这才进了京,其实此人就是个市井无赖罢了。”
李重九连连点头,也说道:“他就是个混子,只因长相还算过得去,迷住了孤的妹妹之外,别的本事一概没有。”
他对杨泽刻意污蔑,当然他对菜菜也没什么好印象,就算是亲妹妹又能怎么样,谁让这个妹妹要嫁给他的仇敌,所以这个妹妹的名声,他也不在乎了。
听李重九说到万岁公主李菜菜,诚亲王和靖德郡王立即不吱声了,他们可没有胆量说菜菜的坏话,就算是背后说也不敢,万一被传了出去,那可就是要命的事情了,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们这些曾经的窝囊王孙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吴有仁却是不在乎的,他笑道:“那个杨泽最会拍马屁,攀扯皇亲,当初他触怒了女皇先帝,被贬官到了镇西,在那里巴结到了当今皇上,这才发达起来,之后跑回了京城,又再巴结长公主,还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