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祥和的校园,传来一阵绝望的哭嚎。那声音像阳光刺破乌云,尖锐的让人心痛。/p
“这么委屈就让你那个在工地和水泥的垃圾老爸带你转学啊!”/p
“老子真想踢死你个丑东西!”/p
“喂喂,你妈妈今天又跟哪些男人做生意去了啊!?哈哈哈……”/p
“哭,哭,哭的大声点!让其他班的人听到来看看你这副蠢样!废物东西!”/p
“妈妈靠那种恶心工作赚钱,爸爸在外地打工,你活的这么惨,看样子是上辈子做了不少亏心事吧!”/p
“说不定这家伙是哪个侵华日军投的胎呢!所以才有这么惨的报应!”/p
刺耳的谩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被风刮散。/p
男生鼻青脸肿,嘴皮鼓着一颗大大的血泡,带着『尿』『液』和泥巴的破烂校服也耷拢在脚边。/p
这个悲惨的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男生,叫白贺,是清沙市第十二中学的高二生。成绩名列前茅,但因为丑陋的外貌,底层的家庭背景,和软弱的自己,被整个年级的同学欺凌。/p
在十二中,只要说起白贺的名字,大家都会讽刺的笑着说“白贺啊?那个傻子,除了用他爸妈的血汗钱拿来读死书,装优秀,就没别的了,废物一个。”/p
这本是件值得夸赞的事,可在这些学生眼里,却变得肮脏,丑陋。/p
“什么白贺啊,我看他是白活!”/p
“我要是他啊,爸妈又穷,我早就出去打工了,还上什么学,浪费钱!”/p
“切,换做我,我早就有骨气的去死了算了!穿的又邋遢,整天像个乞丐一样在学校里晃悠,真碍眼。”/p
白贺推着生锈的老式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p
清沙市虽说是新建的城市,但贫瘠的地方依旧没有改变。/p
穿过窄小脏『乱』的小巷,将自行车靠在窗口边。像往常一样给窗台的花浇水,白贺的生活每天都这样反复。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受不住苦难而『自杀』。但他没有。/p
贫瘠的生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p
当然,他也有在意的事。/p
“白贺,快出来吃饭了!别坐在里面发呆,今天上课认真听讲了吗?”/p
桌上的菜还像往常一样清汤寡水,没有食欲。/p
“看看你,又跟班里同学折腾了吧。前天脸上的包才消,今天又费出这些个包,你都要成包青天了。”/p
妈妈端来热气腾腾的米饭,碗边尽是缺口。/p
“小心点吃,别划着嘴。”妈妈温柔的笑着说。/p
“妈妈。”白贺拿起上个世纪的镜子,看着脸上乌一块紫一块的包,声音颤抖道“爸爸什么时候再回来啊?”/p
刚挑起一片青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妈妈温柔的笑容变得疑『惑』。/p
“怎么了,白贺,你想爸爸了?”/p
“我想转学。”/p
“什么?转学!?”/p
妈妈疑『惑』的表情渐渐生气。/p
“你小子又在学校里听哪些同学瞎说了?回家就说转学?我看你是欠收拾!”/p
白贺被妈妈狠狠的揍了一顿。/p
“为什么就连你也和他们一样!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p
“你还要我怎样!?我一天辛辛苦苦赚钱供你吃供你读书,你还想要什么!咱们俩本来就穷,能活着就已经知足了你知道吗!!”/p
“活着这样的活着,我不要!”/p
“你小子今天抽什么风!回家就给我找事儿是吧!”/p
“你每天都是怎么工作的”/p
“什么?”/p
妈妈表情凝固,惊讶的瞪着白贺。/p
“你到底中了什么邪!说的是人话吗你!!”/p
“同学们同学们都说你的工作不干净”/p
“他们说?!他们说你也说吗!!”/p
“每天做的菜也是这么难吃,我今天不吃了!”/p
“有本事别回来!”/p
白贺踹开老旧的绿漆木门,便冲了出去。/p
望着来回摇晃的门板,妈妈流下眼泪。/p
“你是不知道,这些你认为难吃的饭菜,都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p
妈妈用用过的塑料口袋包好桌上的饭菜,留在冰箱里。/p
“你看那是不是白贺啊?”/p
学校某处围墙外,男子神『色』紧张的做着什么。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鄙夷的眼光。/p
“同学,你在这干嘛?”校门口的保安也不例外。他发现了举止奇怪的白贺后,赶紧上来询问情况。/p
“我今晚能在这儿睡吗?”白贺眼中带泪,脏兮兮的校服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p
保安先是犹豫,正要拒绝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住“哟!郑叔!”十二中的几个校霸大哥围在保安身后,嘴里吞云吐雾,悠闲的很。/p
“你们几个怎么能在校门口抽烟呢!成心给学校的名誉丢脸吗!”/p
保安被一人拉到一边,递了杆烟,便打发走了。/p
“记住哈,下次就算讨好也没用!在校门口抽烟我可是要直接把你们带到政教处去领奖的啊!……”/p
“哟!知道了,郑叔。”/p
留着一头清爽的板寸的,就是十二中的社会大哥大,一号不良人物赵文山。/p
旁边站着的几个精神小伙,就是他身边时常围绕着的几个主干成员。/p
“哟哟哟~瞧瞧瞧瞧~这不是那个成绩优秀的白活同学吗?~~”/p
赵文山叼着烟,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