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伟点点头,轻声说道:“别着急,我马上去救他们。里面有没有看管的人?”
张玉维捂着脖子喘息,因为喉咙难受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即用一双急切的眼睛望着苏明伟。
苏明伟轻轻交代几句,然后要张玉维跟在身后,提着枪走到门口,谨慎地朝慢慢亮起来的走廊望了望,发现还没有人影。于是领先走了出去,捡起放在地上的鞋盒交给张玉维保管,自己向右一拐,就到了张玉维父亲被困的房间门口。
这是一间理疗室,门上的黑底白字铭牌看得还算清楚。苏明伟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似乎真的有动静,便回头打了个手势,要张玉维注意走廊动静。
平静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情,苏明伟轻轻拧动门把手,发现门被人锁上了。
大概是苏明伟的动作惊动了房间里的人,刚才的微弱动静立刻大了起来,还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响声。
苏明伟救人心切,攒足力气朝门上就是一脚,“哐当”一声之后,门被他踹开了。
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很黑,只能隐约看到两侧有长长的条案,条案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在正对着门的窗户下面,是一张活动病床,病床上黑乎乎的,刚才发出的声响就是来自床上。
“哗啦啦”,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有人正在努力挣扎着。
苏明伟将手枪交到右手上,左手顺着门框摸去,在门内侧不远的地方摸到一个开关,便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啪嗒”一声,房间里立刻亮了起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被绑在病床上的张大爷焦急紧张的脸!
“混蛋!”苏明伟恨恨地骂了一句,赶紧走上前,将张大爷从床上扶起来,替他撕去缠满全身的黑色胶带,揭去他嘴上的胶布,小心搀扶着他走下地来。
“爸!”一边望风一边观察着房间里动静的张玉维,健步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父亲急切地问道:“您没事吧?是谁这样对待您的?”
张大爷活动了一下身体,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拉着苏明伟的手说道:“小苏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张玉维见父亲到了这时候还有心情聊些别的,不由焦急万分,在一旁催促道:“爸,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问好?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明伟也顺势说道:“大爷,我很好。现在时间紧急,您还是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张大爷“嘿嘿”一乐:“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您怎么消失了那么长时间?还有那个人是谁?”张玉维指着床上裹在一床被子里的人问道。
“不知道!”张大爷干脆地回答道。
苏明伟怕父子俩纠缠不清,连忙接过话头:“大爷,前面您不是住在八楼病房吗?是谁把您转移到这里来的?又是谁把您弄成这样?”
张大爷挠了挠头,犹豫不决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当时我确实是在八楼,后来玉维走了以后,有个医生来病房看我,还带来了水果和花篮。我问他玉维什么时候来,他告诉我玉维有急事先走了,托他带了皮蛋瘦肉粥给我吃。吃完以后,我觉得很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谁知道醒来以后就变成了这样。刚才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我就使劲挣扎。嘿嘿,要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睡在这里。”
“难道这中间您一直都在睡觉,什么都没有听见?”苏明伟接着问道。
张大爷想了想,随即点点头:“是啊,什么都没听见。”
苏明伟转过头来问张玉维:“玉维,你又是怎么回事?接到你的电话以后,我就立刻朝这里赶来了,谁知到了八楼根本不见你的影子,莫非你也被……”
“给你打过电话以后,我就一直待在808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靠近,趁我不备用一个湿毛巾捂住我的嘴。我刚刚挣扎几下,就觉得头脑发晕,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正好听到有两人在窃窃私语,说我父亲已经被送到隔壁,一会就转移到其他地方。这中间,那两人还提到女护士,好像也被关在了隔壁房间。”张玉维揉着自己的双手手腕,依然愤愤不平。
“这两人中,有没有姓戴的和姓梁的?”苏明伟赶紧问道。
张玉维思考了片刻,随即摇摇头:“我看不到对方的脸没法辨认。不过根据记忆,这两人中没有一个人的口音熟悉,应该不是他们两个。”
苏明伟不再多问,走到病床前掀开被子,果然看到杨娟被胶带缠满全身躺着。和张大爷不同的是,她此刻正昏迷着,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玉维,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不是我这个管理治安的小科长能够处理的。现在我要向局里汇报,你和大爷暂时不要离开,等刑警队的人来了以后,做好配合调查的准备。记住,一定要实话实说,千万别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苏明伟神色严肃地嘱咐道。
“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张玉维慎重地回答道。
等警笛响起来的时候,医院里已经开始有人走动了。
有的家属高高举着吊针瓶子,搀扶着患者朝厕所走去;有双眼还布满睡意的护士推着手推车,车上放满了针剂和生理盐水瓶子,正匆匆走进病房;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楼上楼下地走着。
这些人目的不同,服色各异,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