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土豪二字作何解释?”
秀儿笑了笑,“土者,豪也。不知真正名仕风骨,以为将天下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用上,都戴上,便是讲究?实则与乡村农户,每逢赶集便将一年最好的衣裳穿上以为时髦,然而配色花红柳绿,俗艳非常。”
孙捷嘴角抽了抽,“二姑娘可是在笑话我?”
那边的丫鬟小蛮不依了,跳脚道,“我家公子,白衣纤尘不染,书法天下无双,你这农村丫头,哪里有什么见识?也敢说公子爷的不是。”
秀儿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秀儿确系乡下姑娘,也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公子出行,香车宝辇,熏香?岫ァn抟徊皇侨≈?诿瘢?从弥?谒健鋈湛芍溉斩??病!?p> “大胆,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小蛮伸手欲掌掴秀儿,可这丫头小小年纪,腕力惊人,拽过小蛮手腕,将她推到一旁,“如今诸位在雍国领土,盗取了我家的锁头,我说了你,你还要打我?是何道理?”
孙捷微怒,厉声道,“小蛮,给姑娘道歉。”
小蛮还欲说些什么,却让一旁的绫罗扯住了,绫罗朝她使使眼色,“公子爷生气了,你还没看出来?”
小蛮抚着伤痛的手腕处,堪堪福了一福,“二姑娘教训的是,奴婢方才失礼了。”
柳捕头却是不懂了,这顾秀儿将将九岁年纪,那小蛮却十六七岁了,何以能接得住她的掌掴,力道居然比她大?看那寸劲力道,这女娃娃竟还练过功夫。
九斤颇为满意,秀儿武学天分高,动作力道都拿捏的极好。若是自己师傅见了,恐怕也会称赞呢。
顾家三子,顾平用力刚猛,出手狠,重,适合斧钺钩叉之类的重兵器,也适合练习内劲刚猛的拳法,刀法;顾安动作机巧,可惜九斤不会点穴之功,若是顾安能习得点穴,或者其他以柔克刚的指法,掌法,这才是适合他的;至于秀儿,她用力准,肯吃苦,身姿轻盈,最适合练习轻功,并使用合适的短刃。
如今这三人,两位兄长已经习得了整套的形意拳,九斤自己会的也不多,看来不能再继续当他们的师傅了。但是武学一事,会的多没什么稀罕的,南派北派的武功,便是都会了,都能耍上一套把戏又能如何,武学之道,贵在精专。据传,在崇武至极的吴国腹中,便是山间砍柴的樵夫,打猎的猎户,凭借自己多年伐木,射箭的经验,也能自得一套功夫,不需其他花哨的把戏,只练这一套,年头久了,也是不容小觑呢。这些都是老乞丐同九斤说的,那是在他出师之前,老乞丐害怕九斤惹事,便叮嘱他,不要轻易小看别人。
孙捷瞧见她单手就将小蛮挡了回去,这一来一往,是用的仙鹤托月的招数。这一招在女子做来,是十分好看又不容易察觉的。看来,这顾家,还真是不简单呢。
孙捷挥了挥手,唤来绫罗,将那寒冰宝锁还给顾家。绫罗取来了秀儿手中的木匣子。孙捷见状,“这寒冰铁锁,若是不用,最好拿枣木匣子装封。孙某昨日冒犯了,这枣木匣子,便当做是给府上赔罪了。”
如今秦,雍一战在即,其他国家的站位就非常重要。孟仲垣早晨一听九斤说,是郑国的商会与百姓发生了冲突,赶忙派了得利的柳西捕头来详加查探。若是在他一个小小的松阳县,出了个包藏赫兰人的赵家不说,再与郑国发生牵扯,他一个从八品的知县,哪里担当得起。
柳西见这郑国人倒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这里外也不过是件小事,便放了心,向众人告辞过后,便先行退出了青竹小居。
顾家人也要走,却让孙捷拦下了,“几位若是无事,便在行馆吃了午膳再行赶路吧,就当孙某为昨日之事赔罪了。”
欧阳掌柜附会,“孙大人客气了,那,咱们……”
正说着,就瞧见顾家人一个个鱼贯而出,都来不及拦。走在最后的顾乐朝上首孙捷一拜,“大人好意咱们心领了,我二姐说,大人那枣木盒子便足够诚意了,这多余的,咱们受不起。”
说完,一溜烟儿也跑了出去。欧阳掌柜叹了口气,他一个人留在这儿那算什么事儿?赶忙跟着先头几人,也拜别了。
待这乌泱泱一众人走了之后,那侍卫拱手道,“公子爷,是小的护驾不周,若是今次咱们人手多上一些……”
说话间,孙捷捏了捏额间,挥手道,“‘你且退下吧,今次只带了你们三个,自然是想轻衣简从的,你当这还是裕安城吗?”
“小的失言。”
“罢了,这桑珠的宝锁,确系真的,此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桑珠和那件东西的下落。”
绫罗和小蛮相视一眼,此次公子爷来雍,确系为了那件东西。可是随着顾臻被害,桑珠就人间蒸发了,自那以后,他半点线索也未曾留下过,只是原先与丁琴归隐的逍遥山古琴峰,藏有宝器三百件,都让随后而来的秦兵瓜分一空,随着年代久远,这些东西也渐渐不见了。
“这宝锁并不在桑珠铸器名录之中,我仔细查看过上头的工艺,确系桑珠的手法不错,这件器物,很可能是,他离开古琴峰后所铸,然而彼时他已经痛失一臂,又未曾流传出其他宝物,这宝锁的事情,咱们还需一切小心,不容有失。”
堂下三人得令,绫罗心道,公子爷此次这般好说话,还不是怕打草惊蛇,凭着许洙的功夫,害怕那几个小小的乡下衙役?可是若两方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