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在成亲之前,会一直留在京城,因为皇上赐给他的故雍王府,也就是如今的扬威将军府,还需要大规模修缮。
而且次年春,他和林晚便要成亲,该准备的事情太多了。江家大嫂那边已经忙的人仰马翻了。
为了感谢江淮与林晚发现传国玉玺的大功劳,天豫帝大笔一挥,给江淮批了万两白银作为扬威将军府的修缮款。
而林晚则要在告祭后赶回靖陵,一方面是林四小姐冬天就出嫁了,另一方面是林晚也得赶回去备嫁。
而且苍南山那边已经安排了人在采挖野生的三七,林晚也得赶过去行监督管理之职。
此时已是阴历二十五,距下月初一的太庙告祭尚有四天。
也就是说,两个人婚前还能有机会见面的时间也就这几天了。
林晚倒没有婚前恐惧症,她知道,选了靠谱的人并不意味着以后就一定会幸福,还得懂得经营,她见过坏的,也见过幸福的。因此对婚姻并不排斥。
生活本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婚姻更是如此。无论是跟谁,成亲都只是个开始,而并不是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般,结婚就是幸福大结局。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见招拆招也就是了。
这一天,林晚让江淮贡献出他的钱袋,然后俩人到了熙熙攘攘的西市街去闲逛,下人以及两个灰狼卫不紧不慢的在他们后边跟着。
“我饿了,进去看看吧。”林晚指着奚记膳坊的牌匾,让江淮跟她进去坐坐。
江淮在战时都是见缝插针的吃饭,什么时候得了闲,就突击着吃点什么。而平时,他饭时都是固定的,而且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吃那些零嘴小吃了。
在他看来,那都是小孩吃的东西,而他早就不是小孩了。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林晚看起来一点都不胖,可是她刚才在街上已经吃了四五种小吃,现在又要进奚记膳坊,进去能做什么?这又不是看风景的地方,那就是吃呗。
江淮有些无语,看了看林晚的肚子,也没见鼓起来呀!
林晚看到他那一脸揶揄的样子,明显是在笑话她。可是她不在乎,送了他几个眼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玩个够,吃个开心嘛。”
江淮听了,觉得也是,放松自在些又何妨?
便当先一步,迈进奚记的大堂。
奚记膳坊的菜色很有特点,与别家颇多不同之处。因此这酒楼在京城算不上大酒楼,却也不缺客人。
便是各家豪门府第里的人,也经常过来换换口味。
然而,江淮这些年,很少在京城,不是在塞外北方,就是在海南道那边,终日忙碌,因此奚记膳坊的人并不认识他。
但这两人的气势不一般,店里的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呢?早有人引着他俩往楼上包厢走。
伙计是琢磨着,这两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让他们在一楼大堂吃恐怕不合适,一楼鱼龙混杂,伙计也怕那气势迫人的男子。因此,尽管楼上雅间很紧张,掌柜的还是让人腾出一个房间,带他们上楼。
林晚倒是无所谓楼上楼下,但也知道两个人现在身份显眼,坐在一楼容易碰到熟人,如果让熟人认出来了,这一下午的清静就又没了。
俩人踩着木质楼梯往上走到一处走
廊,走廊两边是一个个的雅间。
伙计带着他们两个人往靠里那个小点的雅间走过去。
路过最大雅间秋水轩的时候,俩人能听到里面在猜拳行令,门开了一道缝,瞥了一眼,能看到里边都是些岁数不大的男子。
因为他们比较吵,对面雅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烦地往这雅间走过来,可是他朝门缝里扫了一眼,脸上的不耐烦和隐隐的怒气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他想趁着那吵闹雅间里的人没注意到他的时候退回去,可是晚了。
“谁?”雅间里有人问了一声,因为被人打扰,语气里带了些不快。
早有个小个子几步走到门边,把门一拉,没看清退回去的中年男子,倒是一眼撞上了身着便装的江淮和一个姑娘。
这家伙是个好事的,刚才雅间里的人,还谈论着江淮,现在正主来了,小个子不想放过江淮。
于是,他便道:“哎呦,我说这是谁呀?”
他的话,果然把雅间里大部分的人都引来了。江淮本来只想清清静静地跟林晚在一起待上半天。
没想到小个子一声喊,把他的打算全都破坏了。
江淮不快地瞪了小个子一眼,这一眼,气场马上就变了,先前的温和平静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子威压。
那眼神,真让人不敢与其对视。毕竟是上过战场,杀过无数敌人的人,甚至彪悍的北人都在他手下折损无数。那股气势一旦散发出来,有几个人能扛得住呢?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杀气吧。
那小个子被江淮的眼光一扫,口里要吐出的话,全都咽了下去,不敢再多说一句。
正好这时候,他那一班朋友走到门口,其中一个道:“郑五,谁来了?你不会又是瞎咋呼吧?”
那小个子郑五却没有说话。他那朋友从郑五身边走过来,吊儿郎当地往门外看。
似乎对什么事都浑不在意,他也确实有不在意的本钱,只因他是陈留王的长子,留在宫中居住,其实类似于质子。
不过只要他爹陈留王老老实实待在他的封地里,这长子肖一木便可以在京城生活的洒脱自在。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