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这就算好吗?那浩儿呢?嫡与庶的区别,能一样吗?”
一个位份的差别,便决定了肖浩深不是嫡出。想继承大统谈何容易?
如今,肖浩深的病,让眉妃已陷入绝望,再不想隐瞒什么,只想把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吐出来。
皇后见淑妃仍然如此乖张,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安静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当年设计害她生下体质孱弱、先天不足的皇长子时,淑妃可曾想到过今日吗?
天豫帝知道再跟淑妃多说无益,不再看她,吩咐宫人,“把淑妃带到冷宫里吧。上报宗人府,褫夺其封号。”
私制皇后服饰,本是死罪。天豫帝看在多年情分,并且尚有一子一女的份上,只让人把她关在冷宫度此残生,已算是从轻处罚了。
淑妃并没反抗,按她原来的性子,这种时候,便是自尽,也强于被关在冷宫。
然而,她只要想到肖浩深和海棠公主,就舍不下这条命,便没有再反抗,由着人把她带走了。
海棠公主已经得了信,赶过来与肖浩深齐齐过来跪伏在天豫帝脚下,然而此事甚大,他们其实也知道哭求无用,可是又没别的办法,只能哀求着,意图让天豫帝心软,好让冷宫中的淑妃过得不那么艰难。
初一,朝阳穿破几层薄云射到太庙黄琉璃瓦顶,可见檐下是黄绿琉璃斗拱额枋。朱红墙下设着汉白玉的须弥座。
天豫帝身着蓝底金绣五爪龙袍,头戴珠冠,携着同样隆重装扮的皇后一步步缓慢走上太庙外的汉白玉台阶,直迈入太庙的门槛。身后跟着几位皇子及文武百官。
只是这日二皇子肖浩深并没有来,因为头一日,天豫帝已经宣布,立三皇子肖浩天为太子,这便已表明了今后的格局。
文武百官并不知道天豫帝是因何突然做此决定,虽有猜测,却并无实据。
肖浩深的病情被天豫帝压住不得外传,一般人得到的消息便是淑妃失宠连累了二皇子。
葛太医如愿得了去湖州的差使,此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携全家数口人,雇了几辆大车,奔湖州去了。
肖浩深的病,他便是死,也不敢透露半分,否则,全家便都要跟着受连累。他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晓得这件事关系到皇家颜面,自然会守口如瓶。
这次告祭,肖浩天作为新晋太子,紧跟在帝后身后,也进了太庙。
先祖的牌位平时并不放在太庙,要等到太庙祭拜的时候才会移过来。
林晚作为天豫朝的七品女医官,按级别是没资格来参礼的。
然而此次发现传国玉玺的功劳,她是最大的,天豫帝自然要让她也参与,此时林晚便站在光禄寺大夫周大人身边的位置。
虽已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以及美景和建筑,但参加这种皇家祭拜活动绝对是头一次。
见众人都跪下来,她也就跟着跪下。要知道这里的人们是很信先祖之灵的,对这些牌位不敢有半分的亵渎。
天豫帝与皇后跪下,新晋太子
肖浩天与文武百官也跟着跪下来。
天豫帝说了些祭词,然后道:“朕自即位以来,不敢稍有懈怠,唯恐有负先帝所托,毁掉先祖所创之基业。如今土伦之乱历经十年,终于平定。我大齐可获得至少二十年休养生息之时间。又于一月前平定了南方乌刺一族,并收回了十年前失去的苍南山一地。”
说罢,天豫帝从旁边大太监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了那块玉玺,然后将玉玺置于供桌的锦帕上。
“然则,最令朕欣慰的是,我朝终于找到了这消失数百年的传国玉玺,足可见我大齐乃是天授之国。”
天豫帝说罢,将那传国玉玺放于掌心,然后站起来,高高托起,本来先前他说话时,是有乌云在殿外聚拢的。
等到天豫帝将那玉玺举起的时候,那些乌云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很快地散去,只留下青蓝的天空。
群臣见到此种情景,不约而同地仍跪在原地,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次的高呼不同于以往他们拜见天豫帝时的情景。这一次,他们说出的话,全都是出自于内心的真实感受。
天豫帝托举着传国玉玺,其身影竟显得异常的高大起来。真有一股天授之君的气势。
在场的官员们,绝大多数都是经过科举,一步步考过来。又一步步地走上去,才获得如今的权势和地位。
可便是生活的艰险和磨难,已磨平了他们年轻时那一点斗志激情,在这个特定的场合,看着他们这个君主,这些臣子中不少人就会想到一句话:“良臣择木而栖。”他们这算是遇到了良主了?
林晚看着太庙里的天豫帝,其实心里也是庆幸的,如果换一个帝王,她的命运未必会如此,当权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前途。
而因为天豫帝的惠民署新政,才让她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这一点来看,她肯定是要庆幸并感激的。
事实上,她的一些做法有点剑走偏锋了,若是换个皇帝,只怕她现在的处境,肯定比不上在天豫帝治下的。
天豫帝自然也能看出来,群臣这次是真心拜服。
说完玉玺,天豫帝又讲了讲惠民署克制了霍乱和天花疫情的事。
最后,天豫帝将肖浩天拉到面前,道:“这便是我大齐的太子,今日他将以太子身份,向各位先祖说几句话。”
肖浩天跪地道:“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