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原恩忙道：/p
“是。明日承恩侯世子来问名，儿子届时会回来一趟，留他午膳。”/p
程原恩日理万机，这已然是给了极大的重视。/p
程钦点点头，看了众人一眼，道：/p
“老夫要说的便是这些，”他顿了顿，“和初与节懋送我回书房，你等散了罢。”/p
程曦犹有些回不过神。/p
待长辈们散去，她与程时一左一右跟在程钦身后去了书房。/p
程钦将程时留在外头，先带了程曦进去。/p
“祖父！”程曦砰地一下跪下，望着程钦颤声道，“您……当真决定了？”/p
程钦还没坐下，见状叹了口气，又回过身将程曦拉起来。/p
“你小时可没这么爱跪。”/p
程曦哪有一丝玩笑的心情。/p
她巴巴看着程钦，后者在她注视下终于缓缓点头，道：/p
“是。”/p
“可是，若事败……”/p
“和初啊，”程钦摆摆手打断她，“辅佐梁王之路，只怕更难。”/p
梁王不成，程家不得善终；梁王成，昭和帝绝不会留下这一大功臣世家将来威胁梁王之皇权。/p
昭和帝当初给程家的一切，如今打算连骨带血讨回去。/p
程曦怔怔而立，知道程钦心意已决再无回头。/p
她想到将来要面对的一切，一时间只觉得各种情绪涌上心头。/p
震惊、害怕、无措、茫然……还有一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之情。/p
她当真，要嫁给容潜了。/p
前路诸多艰难与未知，可是——他们会完婚，她将成为容潜的妻子。/p
“和初？”程钦忽然唤她。/p
程曦回过神，才惊觉脸上湿痕一片，眼泪跟珠子一样扑梭梭往下滚。/p
她忙伸手胡乱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p
“祖父……”/p
她最终掩面失声痛哭。/p
程钦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喜伤心。/p
待程曦终于自书房出来，程时已然在院中吹了半日冷风。/p
他看着月光下程曦肿地不行的眼睛，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书房。/p
程钦瞥了他一眼，目光在程时破皮的嘴角处微微一顿，道：/p
“今日去找晏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