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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钟明巍登时就呲牙咧嘴起来。
“怎么了?踢到哪儿了?”阿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忙得爬过去摸钟明巍的腿肚子,一边揪心又自责地问,“哪儿疼?到底是哪儿啊?可疼得厉害吗?”
“踢到酸筋儿上了,哎呦!丫头,你可别碰!一碰就更酸了,”钟明巍“嗷嗷”叫着,眼睛眉毛都皱成一团了,显然是难受得厉害,“丫头,你怎么舍得对我使这么大的劲儿?”
“我怎么就舍不得了?”阿丑嘟囔着,一边又虚张声势道,“你以后要是再干胡咧咧的,我连你那条腿也舍得踢!”
“狠心眼儿的丫头,”钟明巍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一边又偷偷摸摸拉着阿丑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腿肚子上,一边死皮赖脸地道,“你摸摸,摸摸就不酸了。”
“刚刚不是不让碰吗?”阿丑剜了他一眼,可是手却开始轻轻地揉开了。
嘉盛三十二年九月二十
钟萃宫。
淑妃一脸气闷地坐在暖里里,小几上的那杯雀舌已经连热气儿都不冒了,可见她已经是这么僵坐着好一会儿了。
“娘娘,二殿下已经来了,”淑妃一个人在暖阁里头生闷气,早把一众侍婢给轰了出去,直到钟明峨入宫,这贴身侍婢才敢大着胆子进来禀报,这时候瞧着淑妃兀自一言不发,顿了顿,侍婢又一脸忐忑小声问道,“娘娘,可要请二殿下进来吗?”
“让他去佛堂里跪半个时辰再进来。”淑妃冷声道,难掩一腔怒火。
“这……”侍婢一脸为难,杵在门口,进不来出不去的,“娘娘……”
“还不快去?!”淑妃蓦地冷喝道。
“是,奴婢这就去!”淑妃性子沉稳温和,鲜少动气,那侍婢显然是被吓得够呛,忙得就躬身退下了。
淑妃深深地吐了几口气,却兀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倾吐,当下取了小几上早就凉透了的雀舌一饮而尽。
“砰!”
精致的青花瓷茶盏被摔得粉碎。
淑妃对着满地的细瓷碎片,浑身上下都颤个不停。
赵贵妃前阵子出了那么的大幺蛾子,不光惹得太后不悦,就连万岁爷不是也狠狠训斥了一番右相赵长荣吗?引得赵氏一门宫里宫外都失了面子,原本代天子出宫祈福的三皇子钟明峥,出宫的时候趾高气扬,回宫的时候可以说灰头土脸的,不消说也知道三皇子在心里必定是埋怨赵贵妃的。
赵贵妃的气性再大也不敢跟万岁爷拧着,当天就去阳⑶胱铮可是万岁爷却连面都没见就让人把她给送回了宫来,赵贵妃就没敢再轻易去御书房了,只是赵贵妃不去了,可是四皇子钟明嵘却三不五时地朝御书房跑了,万岁爷最疼这位幺儿了,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见多了儿子,自然对儿子的娘亲就多了几分宽容,况且赵贵妃也就是女人家的吃醋拌酸罢了,钟之衡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想给她点儿教训,像赵贵妃那么心高气傲的女人,这样的教训其实是很严厉的了。
可是这一日,天还没大亮,就三皇子府,就传出了年近三十的三皇子妃、大安氏忽然有孕的喜讯,万岁爷喜不自禁,当场就赏赐三皇子夫妇不少宝贝,还顺便去了一趟延禧宫吃了顿早饭,这下了早朝之后,万岁爷就又去了延禧宫,如今天儿都擦黑了,万岁爷却还没从延禧宫里出来。
这么长时间,钟之衡在延禧宫里能做什么?
……
还能做什么?!
“贱人!”淑妃咬牙切齿地道,“就知道一味儿扮狐媚子魅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