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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陈清玄应着声,一边捡了包子端进了房,瞧着阿丑正一勺一勺地为陈奶奶喝骨头汤,不知道阿丑又说了什么话,逗得陈奶奶眉梢眼角都是笑颜色,他默默地把包子放在了桌子上,全然没有一点儿胃口。
他心里很难过。
奶奶说的没错,这丫头和他是有缘分的,要不然也不会相识一场。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缘分就这么浅呢?
为什么就只能这么浅呢?
……
因为顾忌着马车里的食盒,庞毅这一路走得可真真是赔进了一万个小心,短短十几里的路程,他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总算回了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钟明巍拧着眉看他。
“是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等庞毅开口,顾长林已经接话了,大喇喇地靠在被垛上,大腿瞧着二腿,懒洋洋地看着庞毅,“你小子当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请老夫来宁古塔的时候,可没说过要让老夫挨饿来着啊?”
“是是是,属下在外头被事儿给绊住了,这才回来的晚了,属下治罪,”庞毅忙得连连告罪,然后放下了食盒,赶着就去外堂取了粘豆包和卤肉进来,想着蒸熟了,给三人当晚饭来着,可是甫一进来就瞧见顾长林正端着大汤碗“咕嘟嘟”地扯脖子喝里头的骨头汤,庞毅的脸色都变了,忙得上前去拦,“这是夫人特意让我带回来给爷喝的!顾先生,你快别喝了!”
“嗝!”顾长林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一边抿着油乎乎的嘴唇,一边把剩下的半碗骨头汤递到钟明巍面前,“你喝!”
钟明巍:“……”
“不喝是吧?”顾长林也不等钟明巍说什么,当下一扯脖子,二话不说把剩下的半碗骨头汤也给喝完了,一边放下了汤碗,一边又伸手去拿里头的大骨头,一边啃着,一边含含糊糊着道,“没想到那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就冲这小丫头的手艺,我也得再宁古塔多住些时日,嗝……三年五载的都不嫌长……”
钟明巍:“……”
庞毅:“……”
眼睁睁地看着顾长林喝完了一大碗的骨头汤,啃完了一大块骨头,油乎乎的手又要去拿第二块骨头,钟明巍“啪”地一巴掌就拍在了顾长林的手上,一边很不客气地道:“怎么还没完没了?”
“瞧你那小家子做派,哪儿像是个天家贵胄?”顾长林很是嫌弃地道,却也不去跟钟明巍抢了,一边擦了擦手,一边起身朝外面走,还舒服地打着饱嗝,“嗝嗝!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啊!”
“爷,他怎么知道您的身份?”待顾长林出了房,庞毅赶紧问钟明巍,一脸的紧张,“他是什么人?来宁古塔又是什么目的?”
“你以为你面子就这么大?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就真能把人家赫赫有名的名医给请来了?”钟明巍一脸嫌弃地看着庞毅,一边从碗里取出了块大骨头,一边继续跟庞毅道,“顾先生和太傅是旧识,太傅离京之前交代了顾先生让他照顾我一二,所以顾先生才愿意随你来宁古塔,要不然,你便是给他买几百斤的烧刀子,他也不稀罕。”
“他当真是丁大人的旧识?”庞毅想着丁允文沉稳老成的做派,再想想顾长林的荒诞肆意,怎么都不觉得他们是一路人,“爷,您能肯定吗?”
“自然不会错,”钟明巍点点头,一边吃了一块肉,一边继续跟庞毅道,“太傅年轻时候曾经四海游历,正巧就遇上了也在游历的顾先生,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就此成了一对知音,太傅对顾先生的医术极为推崇,当时有意举荐顾先生入太医院为官,只是你也知道的,咱们大周朝的太医院历来姓秦,秦律又不是个能容人的主儿,顾先生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太傅实在怕委屈了顾先生,后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太傅回了京,顾先生也回了老家延社,几十年没有再见过面,可是交情却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