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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这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能问的!”邹氏眉头蓦地一拧,死死攥着帕子,可是甫一对上邹世杰投过来的目光,她又心虚地低下了头,一边小声道,“殿下并无不良嗜好,除了有要紧的事儿之外,平日从不外宿,请兄长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邹世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手指重重地敲着桌子,一边冷声道,“他既是从不外宿,也并无不良嗜好,那为什么这么些年,你竟没能怀上个一子半女的?如今他都多大了?你又是个什么年纪了?”
“兄长,你别这样,”邹氏垂着头小声道,这个问题,邹世杰已经问了她很多次了,前几年问的时候还是半开玩笑来着,可是这两年邹世杰的语气越来越重了,邹氏知道邹世杰着急,可是难道她就不着急吗?可是她着急又有什么用呢?今天在皇宫里看着肚大如箩的大安氏,她已经难受之极了,不想这个时候,还要面对邹世杰的责问,她一颗心都酸楚到了极点,再开口的时候,都带着哽咽了,“兄长,你别、别问了……”
“我不问,那谁问?要是爹还在,用得着我成日替你操这份心吗?”邹世杰看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边放缓了声音,“听说淑妃娘娘今儿个把郡王爷留在宫里说话了?”
“是,”邹氏一边擦了擦眼泪,一边小声跟邹世杰道,“虽说一早就料到了这一次封王,两位皇子必定不是同一位份的,可是想必淑妃娘娘也是心头有火,怕是殿下又跑不了一顿骂。”
“骂的好,就得多骂,他心里才能有数呢,”邹世杰咬牙道,一边端起桌上早就凉透了的茶抿了一口,一边正色跟邹氏道,“你也不能一味儿窝囊下去了,你怕他做什么?你身后有我给你顶着,他且不敢跟你翻脸呢,不管用什么招,能扎扎实实得个儿子才是正途,要不然什么就都是虚的,知道吗?”
“知道了,淑妃娘娘也是这样跟我说的,”邹氏吸了吸气,眼泪是停住了,可是却兀自一脸愁容,她看着邹世杰,咬了咬唇,半晌才又为难地开口,“可是兄长,必定强扭的瓜不甜,若是殿下日后对我心怀不满的话,那往后我日子……”
“你要是能给他生个大胖儿子,他哪里就会对你心怀不满了?他得把你当菩萨娘娘供着呢!”邹世杰截断了邹氏的话头,一边又忙不迭地道,“若是膝下无出,他这辈子到死也就是个从一品郡王爷,这还是万岁爷在的时候,哪天万岁爷龙御殡天,新皇登基,他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现在,若是他有了儿子,那就有了和荣亲王去一争高下的筹码,妹子啊,你且放心好了,殿下不是糊涂人,他但凡有点儿脑子,从今往后,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对你,所以,你不必这般束手束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有所顾忌,知道吗?”
“是,兄长的话,我记住了,”邹氏长长地舒了口气,顿了顿,又小声对邹世杰道,“淑妃娘娘给的回春丸我一直贴身收着呢。”
“趁着现在还年轻,一定得抓紧,再过几年都三十了,到时候就是再有灵丹妙药,怕是也要劳心费力了,”邹世杰又嘱咐道,顿了顿,又问道,“我在外给你寻回来的坐胎药,还剩几副?”
“还多着呢,”说到这里,邹氏有些意思,取了帕子轻轻擦了擦嘴,一边又小声道,“刚刚在后院才喝了一副。”
“对,那样的好药可一定要坚持喝下去。”邹世杰缓声道。
……
嘉盛三十三年三月二十二
宁古塔。
自年后就一直卧床的钟明巍,今儿总算下床来了。
“爷,您揽着我,”庞毅紧张地扶着钟明巍,没走出几步就已经大汗淋漓了,倒不是钟明巍有多沉,而是庞毅实在怕钟明巍又伤着了,顾长林说的清楚,若是钟明巍的膝盖再受伤的话,以后怕就就再难好利索了,庞毅自然紧张了,话都说不利索了,“爷,您……您别吃劲儿,先、先扶着我点儿,来,左脚,对对对,再来,右、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