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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父在又有个什么用?他现在最怕被万岁爷盯上,只恨不能夹着尾巴做人呢,”赵氏冷哼着,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继续讥诮道,“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到了这个时候,竟这般胆小如鼠,当真是可笑之极。”
赵氏为什么会生赵长荣的气呢?
是因为自是知道了万岁爷要晋封慧贵人为慧嫔,而且还是和她同一日的册封礼,赵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天就派了心腹带话儿右相赵长荣,让他在前朝提提此事,好让万岁爷知道厉害轻重,打消这个念头,哪知道赵长荣非但没有插手此事,竟还让赵氏安分守己,千万不要生事,赵氏自是气不过,一边埋怨着兄长不肯替他出力,可一边却也的确一直憋着没敢生事,可是今儿在儿子面前,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出来。
“母妃,您可千万别冤枉了舅父,舅父近来可没有闲着呢,一直再替儿子分忧呢,”钟明峥忙道,“若是办好了手头上的这件事儿,母妃自然往后都不会在意那贱蹄子到底是嫔还是妃了,她肚子里的又到底是男还是女了。”
“什么事儿,你快说!”赵氏闻言,登时双眼冒光看着钟明峥。
“母妃,您入宫也小三十年了,可知道父亲最忌讳什么事儿吗?”钟明峥含笑道,一边也不待赵氏回答,他就又开始继续道,“最忌讳的就是被隐瞒被欺瞒,所以父皇若是知道了自己竟然被枕边人还有亲生子给瞒了多年的话,你说父皇会生多大的气呢?”
“你这是个什么意思?”赵氏不明就里,“什么枕边人又是哪个亲生子?你且快说清楚。”
钟明峥抿了口茶,一边看向赵氏:“母妃,儿子之前和你说过的,李代桃僵救下了一个锦衣卫,您好记得吗?”
“记得记得,当时姜家八虎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万岁爷对戴景峰生了大气儿了,大冷天的天,那戴景峰馔凡畹愣没把腿给跪断了,然后回去自然是得有所行动的,”赵氏点点头,一边也抿了口茶,“然后没过多久,你就过来跟我说,从戴景峰的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下了那个该死的锦衣卫,叫姜什么来着?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个来了?”
“母妃,您可千万别小看了那个姓姜的锦衣卫,从前也算是戴景峰的左膀右臂了,连送废太子去宁古塔那样重要的差事都着落在他的身上,可想而知他在锦衣卫里头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从他嘴里我可是得到了不少隐秘呢,”钟明峥道,一边顿了顿,又颇为玩味儿地笑道,“母妃,您猜,那崔佑安和淑妃为了早点儿让惠郡王和邹氏诞下小世子,可都费了多大的劲儿吗?”
赵氏一听这个,顿时就来了兴致,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好整以暇地道:“那你且说说,他们背后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老二自幼身子骨就弱,是咱们几位皇子里头身子骨最不行的一个,后来大婚多年,膝下也没个一男半女,想来是在胎里就坏了身子的,怕是这辈子都没本事生儿子的,可是啊,偏生淑妃娘娘不信邪啊,”说到这里,钟明峥忍不住讥诮地勾了勾唇,一边又对赵氏道,“母妃,您猜怎么着?那淑妃娘娘竟然让崔佑安这个堂堂从一品吏部尚书帮着去外头寻摸来了回春丸。”
“回春丸?”赵氏一怔,随即就蹙眉道,“这样下作的手段,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是啊,的确下作,”钟明峥点点头,一边又淡淡道,“不过若是能生出个儿子来,就算下作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怕就怕用尽了下作法子,还是生不出来啊。”
赵氏抿了口茶,一边沉吟道:“惠郡王的身子骨的确不好,当年淑妃怀他的时候,就比旁人吃力些,吃了多少补品又喝了多少汤药?可到底也没拖到足月,才八个月就生下了惠郡王,跟个小奶猫似的,刚生下来的时候连哭都不会哭,当时太后止不住叹气,说是这孩子怕要糟蹋了,也是淑妃有福气,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保住了,饶是自幼喝着汤药长大,可到底没什么大病大灾的,比你起来,他倒是更得皇上欢心,要不是你先一步得子,怕是这亲王位份都要落到他的头上了,本宫这个皇贵妃的位份自然也要让淑妃那贱人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