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里觉得怎么样?我觉得比前几天好多了,”阿丑捏着钟明巍的左肩道,“前几天硬邦邦的像块石头,现在总算是软和下来来,你感觉怎么样?还酸胀得厉害吗?”
“你爱吃花生米?”钟明巍却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阿丑。
“是啊,特别爱吃,油炸花生米那个香啊,一口一个香的都能咬掉舌头,嘿嘿嘿,”甫一提到花生米,阿丑双眼就弯成了两条线,一边给钟明巍捏着肩膀,一边继续笑吟吟地道,“浣衣局的饭食里,一天两顿不是馒头就咸菜就是贴饼就咸菜,哪儿有花生米那样的好吃西?所以浣衣局的宫人若是馋了,那就得想法子了,比如说我帮着别人洗衣服,洗十件衣服就能得一小把花生米呢,嘿嘿,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得个葱油饼什么的。”
“还有呢?除了花生米和葱油饼还喜欢吃什么?”钟明巍又问,他很喜欢听阿丑絮絮叨叨说这些子温暖又心酸的过往,本来最煎熬的时日,因为有了这丫头叽叽喳喳的陪伴,他也不觉得难熬了。
“还有好多啊,嘿嘿,我告诉你,我可比浣衣局其他的宫女有口福,”阿丑狡黠地笑了笑,然后有点儿得意道,“你知道宫里什么地方宫人的衣裳最难洗吗?”
钟明巍哪里知道,当下摇摇头。
“当然是御膳房啦!你可真笨。”阿丑嘲笑道,一边轻轻地捏了一下钟明巍的鼻尖儿。
和钟明巍相处久了,她胆子就越发大了,从刚开始的动不动就下跪求饶,到现在反过来时不时欺负一下钟明巍,竟都成了家常便饭了,只是阿丑和钟明巍谁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似乎他们本来就该这样。
都道是山间不知岁月长,被这山里的慵懒细碎的光阴打磨着,两人渐渐退去了身上的铠甲,露出本真的模样,他不是什么千尊万贵的太子爷,她也不是低三下四的粗做宫人,他就是他,她也就是她。
“你想想啊,御膳房的宫人成日都是和什么打交道的?鸡鱼肉蛋一碰就是一身血点子,生火烧锅自是一身烟熏火燎难闻的味儿,还有油点子什么的,实在难洗,所以御膳房里头送过来的衣裳,浣衣局的宫人都是能避开就避开的,我那时候刚开始做事,不懂这些,就接下了御膳房的衣裳,后来足足洗到半夜才洗干净,”阿丑想着过往的蠢样,忍不住又笑了,“洗完之后,我两条胳膊都要废了,我当时指天发誓再不接御膳房的衣裳了,可是后来我又巴巴地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饿猫碰上了肥耗子呗。”钟明巍抿唇道,透过那一缕发丝打量着阿丑的言笑晏晏的脸,他的嘴角也跟着一直向上翘。
“哈哈哈,你这个比喻很恰当,”阿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当下继续道,“第二天我把衣裳给御膳房送过去的时候,御膳房的宫人对我可是千恩万谢啊,里头的一位谢公公还给我了一包花生米,这么大一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