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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接着说。”钟明巍从庞毅手里接过一杯茶捧在手里。
“其二,万岁爷已下令让西北林场的一众罪臣及罪臣遗属,于年前迁出宁古塔。”方左棠也接过了杯茶,饶是茶水烫嘴,他还是忙得抿了一口,这天寒地冻的还在外头折腾了一整天,他都要给冻散架了。
“要迁到哪里去?”钟明巍皱了皱眉。
“迁至恰克图,”方左棠道,一边长长舒了口气,一边含笑跟钟明巍道,“既是没有了那起子罪臣,往后宁古塔可就彻底太平了,王爷和王妃也能高枕无忧了。”
“恰克图是个什么地方?”美芽却忽然问道。
“启禀王妃,恰克图和宁古塔一样,都是流放罪臣的所在,只是恰克图比宁古塔人烟更稀少些,条件也更差了些,”方左棠忙解释道,瞧着美芽面色似是有些不忍,方左棠心里难免有些疑惑,实在不明白美芽为什么要同情那起子罪臣,可也忙得赔笑道,“不过恰克图却比宁古塔自在许多,在宁古塔这边的都是重犯,需管着,可是恰克图那边却都是轻犯和身份寻常的罪人,都是直接划地给罪臣耕种居住,过得是和老百姓差不多的日子,也算是给那起子罪臣减了罪了。”
“哦。”美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还有什么事儿吗?”钟明巍看了美芽一眼,又问方左棠。
“还有就是,平西王已经于一月之前回西北了。”方左棠道。
“怎么?万岁爷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放平西王离京?”这次是丁允文开的口,他一脸的诧异和不相信,“我怎么觉得万岁爷是断断不愿放平西王回京才是啊?”
“太傅所言不错,”方左棠看向丁允文,“万岁爷的确是存着趁机幽禁平西王之心,可是奈何此时突厥犯边,没有平西王坐镇,西北军军心涣散,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万岁爷无奈,只得放了平西王出京。”
“突厥这个时候突然犯边?”丁允文一怔,他回想着去年他在西北大营的时候,是亲眼瞧着突厥皇室的使者时常出入西北大军的,平西王也都是以礼相待,且瞧着十分熟稔,尤其是平西王有一次围猎受了皮外伤,突厥皇室还巴巴地派使者给送皇室秘药过来,当时丁允文还在心里感慨平西王一人之力倒是能抵得千军万马,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平西王甫一回京,突厥人就赶着犯边来了?
“是,听闻突厥今年大旱,民不聊生,国内暴乱不断,突厥皇室为了转移注意力,突然犯边也是有的,”庞毅插嘴道,一脸的不屑,“再说了,从古至今,那起子蛮夷胡人有哪个是不觊觎我大周富庶的?”
方左棠也道:“庞侍卫所言不错,大周和突厥的关系一直不睦,也是自打平西王驻扎西北之后,这才关系缓和了不少,近几年来,更是互市通商往来不断,只是必定是蛮夷胡人,没个定性,时不时翻个脸也是有的。”
“平西王……”顿了顿,钟明巍缓声开了口,看向方左棠,“这个安郡王,是平西王给我争取来的?”
虽然一早就从丁允文那里得知,平西王有意为自己争取个保障,可是这时候,钟明巍还是想确认一下。
“这个……”对着钟明巍的脸,方左棠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行了,我知道了,”钟明巍也不想为难方左棠,一边摆了摆手,一边对方左棠道,“天黑路滑,就不多留方大人了,庞毅,送方大人回府。”
“是,属下遵命。”当下,庞毅忙得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送着方左棠出了门。
“太傅,”待方左棠走后,钟明巍又看向了沉默着的丁允文,问道,“您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