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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心下纳罕不已,明明钟之衡才下令将甄永堂打入大牢,怎么眨巴眼的功夫就又变卦了,他有些担心地道,“万岁爷,要不奴才去请秦院首过来?”
“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钟之衡道。
“是,奴才告退。”当下赵如海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得躬身退下了。
钟之衡颓然地坐在软榻上,他满脑子都是“嗡嗡”的,两只耳朵也是“嗡嗡”的,似乎甄永堂和蒋柏仁,还有淑妃赵氏一直在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九星闪烁异常,乃是大凶之兆,主中宫不利,君臣不合,主天下大乱,洪灾泛滥。”
“当初崔氏一门安排卢桂年进太医院,应该就是为了日后淑妃娘娘有孕作安排,必定有自己家的人在太医院,也能安心,可是自真贤皇后薨之后,那卢桂年怕是受了刺激,就彻底待不下去,所以就辞官还乡了……”
“皇后娘娘当时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只一味儿地哭,什么话都不说,太后急得不行,有心想进去陪皇后娘娘说说话宽宽心,可是却被一众宫人拦着,怕血气扑了太后,大不吉,后来是臣妾自告奋勇进去的,臣妾守在皇后娘娘身边,不住口地给娘娘宽慰鼓舞娘娘,可是娘娘却连一个字都听不下来,反倒哭闹得更厉害了……”
……
钟之衡浑身上下都颤抖得厉害,他从来都没觉得这么冷过,明明房中这么暖和,明明他面前就是火炉,可是他就是觉得冷,冷的他都有点儿意识不清了,他使劲儿地搓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一抬头,竟看着徐思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思瑶,思瑶!”他跌跌撞撞就朝徐思瑶走去,可是但凡他朝前走一步,徐思瑶就朝后退一步,直到徐思瑶都退到墙角、再无可退,钟之衡再也不敢朝前追了,生怕再往前一步,徐思瑶就没了踪影,他双目含泪看着徐思瑶,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真的是徐思瑶,不是什么替身,也不是冷冰冰的画儿,就是活生生的徐思瑶,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钟之衡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可是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得不忍入耳,“思瑶,朕……朕对不住你,对不住明巍啊!朕……朕一直以为……”
一直以为,明巍是老七的种。
“朕当时听了卢桂年的谗言,以为你生下的是足月胎儿,朕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后宫竟有贱人挑拨离间,让你和朕渐行渐远,朕……朕一直以为是你对不起朕,怕是你也……对朕越来越失望、继而绝望吧?思瑶,朕当时虽然暴怒伤心,可是朕也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所以朕想着,朕可以把明巍当成长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只要……”说到这里,钟之衡扶着椅子,一点点蹲了下来,最后瘫坐在了地上,他双目掩面,压抑地哭着,“只要你愿意留在朕的身边,朕可以不计前嫌,可是你却……却一心向死,思瑶,你知道这些年来,朕有多恨你、又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每次见着明巍和你如出一辙的眉眼,朕心里有多煎熬吗?为什么那么好的孩子却偏偏不是朕的种?!为什么你宁愿死都不愿意留下来陪朕!你到底有多放不下老七,以至于你生下孩子之后,连一刻都不想留在朕的身边?!思瑶,朕是真的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让明巍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