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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就是首鼠两端的下场,活该断子绝孙满门灭亡,”钟之衡冷声道,一边顿了顿,又道,“虽是如此,可是南疆那边也不能放松,秦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从他口冲传出些什么胡言乱语来,朕让你们锦衣卫全部为他陪葬。”
蒋柏仁自然知道钟之衡担心从秦冲口中传出什么胡言乱语来,无非是堂堂万岁爷竟对自己嫡长子下手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来,所以秦氏一门才一夜之间满门覆灭,只有这个秦钟死不见尸,钟之衡当然怕他知道内情,所以才这般紧张。
“是,请万岁爷放心!属下一定办妥!”蒋柏仁倒吸一口冷气,一边叩头道。
……
嘉盛三十四年五月十二
殿试。
来自宁古塔的寒门子弟陈清玄为万岁爷钦点为金科状元,左相房仲廉之孙房开文为榜眼,直隶巡抚傅中天之子傅嘉佑为探花,陈清玄和房开文皆被分到翰林院做从六品修撰,傅嘉佑则被任为正七品内阁典籍。
……
安郡王府。
后院。
“爷,夫人,”庞毅匆匆从前院赶来,手里拿这个信封,“属下刚刚奉命朝风雨别院送贺礼过去,一进一出的功夫,马车里头就多了这么封信,信封上头写的是属下的名字,可是属下打开了,却见着里头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让爷亲启,属下瞧着这应该不是封寻常信件,爷,您请过目。”
“用这么麻烦的法子送信,而不是亲自等门送信,可见是要避开御林军的,”美芽看着那封信道,顿了顿,然后又道,“嗯,应该说是送信之人是想着避开万岁爷的耳目,这就说明他不知道御林军和咱们的关系,但是却能在庞毅和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晓地送了信,应该是……位挺厉害的京师权贵,这位权贵又畏于天子威严,可是却又想着私底下和咱们修好,所以才甘冒此险,既是想修好,那就说明那人和明巍从前的关系不睦……嗯,说不定是位皇子。”
“你近来是越发能掐会算了,都快赶上半仙了。”钟明巍含笑看着美芽。
“那你快打开看一看,且看我这个钟半仙可算的准吗?”美芽笑着催促他。
“好,”钟明巍一边伸手接过了信,然后就打开了,甫一瞧见上头的字,登时就对美芽比了大拇指,“钟半仙,可真有你的!”
“真的啊?”钟半仙大喜过望,忙得放下手里的牛乳茶凑了过去,跟着钟明巍一道看那封信,一边巴巴地道,“这是谁写的信啊?这不是没有落款吗?你怎么就知道是出自别的皇子之手呢?”
“这是二皇子的字,我认得,”钟明巍缓声道,“都道是字如其人,他从小写字就清丽规整,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很是漂亮,那时候老三总是嘲笑他字写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就因为这个两人还打过一架。”
“哦,难怪你认得,”美芽点点头,一边催着钟明巍道,“你快看看惠郡王这信上都写了点儿什么?他不是前天才出京赶赴封地去的吗?为什么走之前不把信送来,反倒是人不在京师了,这才派人把信给送来?好奇怪啊。”
钟明巍没再说话,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那封信,只是看着看着面色就越发阴沉了起来,到后来,手都开始轻轻地颤动了起来。
“怎么了?”美芽看出来了不对劲儿,忙地朝钟明巍身边坐了坐,一边担心地晃了晃钟明巍,“是出什么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