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城的法子很是简单,这些银子给了她用来招兵买马。
大同的天香楼,如今也是大少爷派了人来接手,老掌柜自幼看着二少爷长大,自是愿意跟了他走的。
买铺子,选址,都极为重要。她要在楼明城赶路期间,先把这些前面的事都给处理好了。这样的话,才能以最快的时间办出有效的事。
现在是冬季,正是拨霞供正热的时候。整个冬季,都是一个巨大的商机,绝对不能错过。
而选址.......
“您说,去您城南的那家小铺子?”
见掌柜的瞪大了双眼,魏三娘解释道:“并不是说要在我那边先开,只是研究这料总也需要时日。况且盘下一家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做的。”
掌柜的一听也是,既然一切要重头开始,那么有个地方先做准备工作也不错。
只是——
看到地方的掌柜难免心酸,这么小的门脸,连天香楼的茅房都比这个要来的更大一些。
未来啊!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黯淡无光了。
李泾之发现魏三娘最近好像很忙似的。
原本将她弄去最偏远的梧桐苑,为的便是晾着好叫她反省反省,却没想到,她不但没有丝毫的忐忑,反而没一点音讯。问了官家,说夫人最近忙的是不亦乐乎,一早的出去,暮才回来。
李泾之的心头一下子就不舒服了。
正值腊月,不到晚膳天便已经擦黑了,小女儿因为教养姑姑的事正跟自己闹别扭呢,饭后便跑去张氏的院子里面腻着。他一个做公公的,总不好在儿媳妇面前抢人,心中又惦记着另一人。
而魏三娘,则早早的放下碗筷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徒留他一人,寂寞如雪啊。
说也奇怪,从前一个人的时候,道也不觉得孤寂。如今与儿女住在一处,倒愈发的空落落了。
负着手,拒绝小厮跟随,一人独自在院中漫步。
买下这座宅子的时候,他是畅想过的。如今儿女都已经长大,三个儿子往后还会开枝散叶,不消几年家里又要多几个小娃娃,自然是要住的宽敞些。
再加上,她从前跟着自己,也没过多少好日子,离开后,更是吃了不少的苦。不自觉的,便想要她过的再舒适一些。
谁成想,院子大了,也空的慌啊。
今晚是上玄月,羸弱的光线照不透这黑密密的天。枯树将光秃秃的枝杈横生,在地上留下了绰绰约约的斑影。
黑压压的光线让人的心情也不是那么舒畅,可坐在书房里能看进去几行字,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心烦意乱之际,突然鼻尖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
那味道越来越盛,他情不自禁的随着走了过去,等看到小院子的烛光通明,再借着光线一瞧牌匾,顿时脸拉了下来。
梧桐苑。
好好的,怎么走到这儿了?
方向要转身,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欢喜:“琼花,味道怎么样?”
......
他这厢灌了一肚子的凉气,郁闷至极。而那小妇人,隔着墙都能听到流淌的笑声。
他咬着牙,抬脚便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便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除了屋子里面飘出的牛羊鲜味,好像,这院子,也有些不对劲儿。
借着窗户透出的光一瞧,李泾之差点没背过气去。
院子里面的花圃中,这会儿整齐的排列着一排排大葱,墙角一侧则挂着红彤彤的辣子,一串一串,像是小灯笼似的,好看极了。
呸!
他这会儿才不应该夸这个呢,这园子,特意跟花匠交代。先送了土,只等今年大雪覆盖杀死虫害。来年春暖花开时,载重花株。
哪里想到,都成了大葱的暖床。
抬眼再看里面,李泾之的牙咬的咯咯作响。
她的日子,未免过的也太自在了些。
再想之前那对着自己又是垂泪又是逼迫的样子,李泾之隐隐觉得,自己好似钻入了小妇人的圈套。
魏三娘可没想到屋外还站着个人,这会儿正忙着呢。
“怎么样?”
琼花将口中已经嚼烂的羊肉咽了进去,不由赞道:“这汤的味道真是鲜美,清爽又不抢羊肉本身的鲜味。”
得了她的夸奖,魏三娘更是得意了,望着眼前白如奶的汤底,自己也涮了一片进去:“这几天一直都是在忙这个,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弄出来了。等店里再开的时候,人指定多。”
说罢,笑嘻嘻道转过头对琼花道:“幸好你上次的白菘多腌了些,这几天用它做小菜还挺受欢迎。“
琼花抿嘴道:“那些东西倒是简单,爱吃的话明日我去店里多做一些。”
“算啦。”
她如今简直是越看琼花越满意,直接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哪里再肯叫她去干那些个活。
“店里的事,有人做。你就安心在这儿,我看张氏最近在你的调教下,性子没从前那么软了。你多影响影响她,也好叫我省心。”
琼花垂眸:“二少奶奶心地纯善,自是不愿与人计较。”
“人善被人欺,如今这个家里,更需要她独当一面。”
她们现在的身份陡然转变,平民百姓与达官贵人之间的差距更是犹如鸿沟,张氏已经不是张家庄的那个贫苦小丫头,更是将军府的二少奶奶。
凡事有利有弊,既然接受了身份带来的便利与富贵,自然也要承受那些条条框框的枷锁。
原本的人生迹像完全转了个弯,让魏三娘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