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魏三娘是真不愿意跟这些人扯上关系,特别是这个叫戚大川的,膀大腰圆,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戚大川:委屈脸,怪我咯?
跟这帮人一起,还指不定要出个什么事呢。还是趁现在,早早的分开好。 戚大川这好容易见了美人,尚且还在盼着在人家跟前露脸,哪儿舍得她就这么轻易离去,连忙追道:”妹子,此去镇上路程尚远,你们三个妇道人家实在不便。再说,郎中说了,丫头的伤不适宜长途跋
涉,别再犯了。还是上马,我牵着送你进城,如何?“
他两眼似铜铃,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委实不像个好人。可这拿李小妹说事,魏三娘心里就想到别处了。
方才已经是是再三推辞,可这蛮人就是不依不饶。若是再番下去,唯恐开罪了人她也吃不起这怒火。眼下儿子不在,自己母女三人定是要被欺负的份儿了。
心中不由的仰天长叹,把那戚大川骂的个半死。
转念一想,往后早晚也是要做这蛮族人的生意,况且正好之前不知救小妹的是何人,不如向这大块头的打听一番,若是能问出点端倪,心里也好早做打算。
如此一想,魏三娘便不客气的鞠了身子:“如此便要官爷费心了。”
她声音娇软,美的戚大川骨头都跟着酥了,连连摆手:“不费心不费心,妹子你快上马,我拉你们。”
羊肠小道上,几匹枣红的高头大马,优哉游哉的信步闲庭。奇怪的是三个男人在下面牵着马,而马背上则坐着三个形态各异的妇人。 活了两辈子,魏三娘还是头一回骑马,特别是北狄的军马,个头尤其大,撑的她两腿撕开,只觉得腿根磨的疼,却又不便说什么。心中骂道:这果真不是人骑的东西,也就是北狄人粗莽,不会享受。
像是南朝的官员,一个个出门都是一定软轿,那坐着多舒坦。 那大马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喷的一声打了个响鼻,惊的她花容失,以为这畜生要发脾气,一双小脚绷的紧紧。戚大川瞟见眼睛都挪不开了,心中直道这等姿哪儿像是有孩子的,竟比起南朝公主
来也丝毫不逊。
然而嘴上却还是要安慰:“妹子别怕,大红跟了我五年了,性子十分温顺,也通人性。”
魏三娘白着脸勉强一笑:“官爷.....”
才刚开口,便被戚大川一挥手:“哎,如此生疏作甚,我姓戚,诨名大川,你叫我大川哥就好。”
魏三娘嘴角直抽搐。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大川哥呢,她看是大脸哥才对。
心中这么想,可到底要套人家的话,便客客气气道:“大哥,我是想问问,那日救我女儿的人是谁?”
“妹子竟然不知道吗?”戚大川扭过头,十分好奇的望着她。
戚大川人长得粗狂,加上一头蓬发与络腮长须,冷不丁回头真是吓人一跳。
魏三娘强忍着心口惊恐,勉强一笑:“前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也一直没得空恩公已经离去,恐怕也是找不到,便没有再多过问。”
戚大川哈哈大笑:“也对,他那个人,一向是冷面铁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回能救小妹,连我都是吓了一跳。” “救小妹的人,是我家李将军,当时他正好在林间打猎,回来没有猎物,反而带回来个姑娘。我们还都以为这是他在外头生下的女儿呢,小妹回来时一直昏迷,刚醒来那几天眼睛看东西重影,郎中说大
抵是脑部有淤血,所以才府中修养了几日。”
“啊!”
魏三娘一听到这个,甚至都顾不得追究他说外头生女儿这句浑话,立马扭头问李小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娘一声。现在眼睛可好了?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李小妹小声撒娇:“娘,恩公请人都给我医治好了,没跟你说就是怕你着急,所以才等都好才回家的。”
“是啊,妹子。”戚大川也劝:“我们将军请的可是军中最厉害的神医,人称赛阎王。丫头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吗。”
话虽如此,可是哪个做娘的不担心呢。魏三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想起由氏那个挨千刀的,心中愤愤不平,如此放过真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