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陈闲想不到其它目的,这种情况也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些事陈闲仍旧将之压在心底,此时想的倒是明日到千艺赌坊打擂的事,稍稍想想便觉兴奋。
他二人这时候才走在杏花巷前段位置,距离有些远,尚未看见自家府门外有个人。
府门外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女子穿着月白色的绢质薄裤,上身穿着对襟式的白纹上裳,身段丰满而修长,用一支乌木发钗挽着蓬松的发髻,穿装打扮都很朴素,怀中抱着一只灰白色的衣物包袱,在府门外心思不宁地来回走动打转,时不时抬眸望一眼紧闭着的陈府大门,女子眉眼暗含春娇,她最能吸引人的大抵正是这一双很懂风情的眉眼。
陈闲和暖儿走到近处才看见这一幕,神色有些错愕。
这女子也远远看见了他二人,目光最后停留在暖儿身上,有些激动地上前几步,失声喊道:“暖儿妹妹。”
“你是……”暖儿走近几步,也顿时欣笑起来:“清奴姐姐,你怎么来苏州啦?”
陈闲慢几步才走过来,问道:“暖儿,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
暖儿用双手拉着清奴的双手,两女举止亲昵,好似一对好姐妹。
清奴随后绕步上前,走来陈闲面前,曲膝一福说道:“婢女清奴,奉天阳大公主之命而来,拜见驸马爷。”
……
……
这一幕来的非常突兀,陈闲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暖儿虽也觉得突兀,不过想想前几日才离开的霍艳侯和蔡力劲,便觉得这事挺正常,没什么好多想的,于是主动向陈闲介绍这个名叫清奴的女子。这女子也是天阳大公主的贴身侍婢之一,与暖儿同一年进的天阳公主府,那些年对暖儿颇为照顾,两女感情向来不错。清奴随后说起自己是被天阳大公主派过来伺候陈闲的,便是来当婢女的,并且揣着一封天阳大公主的亲笔手书,同时将手书转交给陈闲。
既然是这种情况,陈闲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下人的到来,自然不需要他做些什么,便由着暖儿和这清奴。
回到二层小楼自己的房间,陈闲坐在书桌前拆开手书。
这封手书不同上一封,洋洋洒洒有好几百字,前后一大半是问候自己之类的话,陈闲扫了眼,拣出重点细看:“……苏州老宅生活清贫,不似京都荣华富裕,驸马身份尊贵,当有三两女婢贴身伺候,暖儿年幼,性子散漫,做不到无微不至,特赐下清奴一婢,此婢年长,善解人意,任劳任怨,驸马可任意使唤,若此婢令得驸马心动,同床共寝亦不无不可……”
“同床共寝……亦不无不可?”
陈闲皱起眉,搁下手书,右手指头轮着叩击书桌桌面,这一纸手书的边上,摊着上次那张——本宫没给你银子吗。
上次只有八个字,这一次却将近八百字,两纸手书的字体倒没什么不同,字迹一样娟秀可爱。
但让陈闲想不通的是这个妻子的用意。
单按字面上的内容来理解,其实无非两种用意,一是想试探自己,二是在直接告诉自己,同意自己碰其他女人。陈闲对于京都那个妻子的印象,仅是通过那两次面谈得出来的一个轮廓,那两次给他的感觉是心机深沉,且疑心极重,性子冷淡也强势,且无比孤傲。根据这些印象来判断这件事,他觉得这个妻子在试探自己的可能性更大,可又感觉这个妻子似乎不会这么无聊做这种事,当然其实也很难说,毕竟陈闲也不是真正了解这个妻子。
“真让人伤透脑筋……”
陈闲往后靠在圈椅椅背上,闭上眼揉揉太阳穴,随即睁开眼:“算了,何必想这么多,明天该做什么照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