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天后，柔嘉在书房整理书籍，雨杏板着一张脸，进入门后，脸上顿时换做了喜气，道：“世子妃，成了。”
柔嘉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十天来，她不知道故意给季皓轩都少次机会了，出去的时候碰到送东西的玉环，回来的时候碰到被罚的玉佩……诸如此类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季皓轩却一直没有下手。
今天怎么成事呢？
“你等会儿派人送些汤药过去。”柔嘉缓缓开口。
“奴婢知道。”
几日后，季皓轩亲自过来向柔嘉提了要抬她们两个人做姨娘。
柔嘉轻声道：“她们原本是二伯送来给我的使唤丫头，若是能伺候世子爷也是她们的福气。”她轻蹙眉头，“等会儿我就把她们的卖身契给了她们。”可惜了她那两千两啊！
季皓轩冷眼看着她，神情之中看不出喜怒哀乐，他的一双修长的手指捏着桌子上润瓷浮纹茶碗，忽而用力，茶碗尽碎，他的手掌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一片殷红顺着茶水流下来，甚是吓人。
柔嘉一惊，忙唤人道：“快去找大夫过来。”
屋内伺候的人早就去找大夫了。
季皓轩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站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茶碗纷纷落地，刺耳的声音让屋内屋外伺候的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柔嘉后退一步，也是惴惴不安的低下头。
他冷笑几声，飞速的转过身离开。
雨杏等人见他一走，立马进来，就见柔嘉神色淡然的坐在一旁的矮榻上，一手撑着下颔，一手指着那歪倒在地的桌子说道：“换了新茶具过来，就换那套雨过天晴的茶具。”
雨杏芍药见惯了柔嘉的处事，自然很是顺畅的应了一声‘是’。而碧草等人却是格外不安，碧草捧着感觉的帕子走过去，为柔嘉擦拭手上的茶渍，边小声道：“世子爷不喜读书。”
柔嘉笑了笑，“你是个好的，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和世子爷提一提的。”
碧草心中却想的是，世子妃惹到了世子爷，世子爷来这院子的便会少了，那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见到世子爷的机会不就更少了。她心中忧虑，面上喜道：“多谢世子妃。”
柔嘉自然也不在意她话中说的是真是假。心里只觉得一阵舒坦，经过这么一闹，季皓轩应该不会再来缠着她了。
不过一月功夫，季皓轩便恢复了婚前的浪荡的性子，时常宿在烟花柳巷，偶尔宿在府内也是在两个偏院里，就算有时到了柔嘉这里，也是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然后搂着碧草或是荛烟歪在一片的偏房。
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了，季皓轩的世子妃并不得宠，不过一日得宠的玉环仗着宠爱当众摔了柔嘉赏赐的首饰，口中还道：“还好世子妃赏赐的不是世子爷上次赏给妾身的那套鎏金头面。”她一边告罪，一边用不小的声音嘟囔。
柔嘉倒没有多生气，“摔了便摔了。”这些人连她的眼睛都入不了，又怎么会与这种人生气。
雨杏和芍药虽看不惯玉环，却也不太生气。
倒是碧草晚间的时候伺候完了季皓轩，想要给得宠的玉环上点儿眼药，便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