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母亲的血液中继承下来的,除了在音乐上的天赋外,还有她母亲那差劲的禀性。
所以,她最终替亡母完成了遗愿。
十八岁那年,她成为了那个糟老头的法定妻子,婚礼前一晚,她把那个糟老头的心脏药替换成了普通的淀粉丸,并在糟老头又一次玩弄她的身体时,让他堕入地狱与亡母作伴。
她继承了糟老头的企业与名下所有的财产,从那以后,她再次爱上了钢琴,每到深夜时,她都会独自面对那座华丽而冰冷的钢琴,弹奏上一首欢快的曲子吊唁母亲的亡魂。
她还是很感激母亲的,虽然那个差劲的母亲亲手葬送了她的家庭与音乐梦,却也留给了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讨厌花,却住在玫瑰花海淹没的庄园,只因为她觉得,带刺的毒玫瑰与她同病相怜,而她应成为其中一员。
不过,她自认为是玫瑰中的女王,所以她在游戏中的角色——罗莎莉雅,其头发与瞳眸皆为华贵的玫瑰之色。
这个世界有好人,也有坏人,但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对她影响深远的,往往都是坏人。
所以她难免模仿那些坏人的为人处世之道,而在游戏中,她也喜欢本色出演,而非扮演那些为大义献身的战士。
玫瑰的毒刺是玫瑰的武器,而她作为玫瑰的女王,身上也长着毒刺,并且她擅长利用这种武器。
弱者攻人,王者攻心,作为玫瑰女王的她,擅长利用作为女人的优势玩弄攻心之术,常常兵不刃血地抹杀碍眼的人。
玫瑰女王身上散发的芳香,吸引来了一群蜈蚣毒蝎,而她利用这些在身边盘绕的蜈蚣毒蝎,建立起了一个犯罪公会。
其名为泰坦之手,泰坦是传说中统治世界的神族,而野心勃勃的她,假借神之手的名义,意图掌握整个艾恩葛朗特。
但她还没来得及君临艾恩葛朗特,她的势力便在一日之间全军覆灭,她也因此变成了光杆司令。
她是玫瑰的女王,也是孤独的女王,无论是在被众星捧月的时候,还是此刻孤身一人沦落在这寂静的小酒馆角落里喝闷酒,她都是孤独的。
而那个让她沦落于此的家伙,是这个世界中真正的王者——白幕,他是最强公会的会长。
她除了在这破旧的小酒馆中喝着闷酒自爱自怜之外,别无他法,因为当他用剑尖抵住她咽喉时,她从他眼中的倒影里,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那个恍若神明般对她视若无睹的男人,连她最擅长的攻心之术,都毫无用武之地,更何况,只要站在他那副模式众生的脸孔前,她的身体就会忍不住战栗。
毒玫瑰的芬芳中暗藏杀机,然而那个男人的身上,却散发着地狱的气场,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座人型地狱,而那种危险的气息,让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无力抵抗。
一杯烈酒滚入喉咙后,她的背后再度袭来那种恐怖的气息,当她战战兢兢转头望去时,却看到一张平平无奇的大叔脸。
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这张脸可以骗过她的眼睛,可却骗不过她作为女人对危险与生俱来的直觉。
“你……”
在这个地狱化身的男人面前,她的声音都不禁发颤,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有件事。”
他只淡淡地从嘴中吐出三个字,但只要在他的身边,她便感觉咽喉被掐住,根本不容她拒绝。
“我要你唆使圣龙联合以及各大小公会出面声讨绯月,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他不是绯月的会长吗?
罗莎莉雅虽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但她至少清楚唯一在他面前活命的选择,于是她立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这个给你。”
他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球摆在了罗莎莉雅的面前,罗莎莉雅伸出苍白发抖的手指触摸水晶球的瞬间,水晶球便映射出一个屏幕。
上面正播放着他今天上午在森林中杀戮她手下的画面,即便没有看过这段录像,罗莎莉雅此刻也依然记忆犹新。
罗莎莉雅以为他给自己看这段录像,是为了威胁自己替他办事,可他却忽然开口解释道:
“这是你诬蔑白幕滥杀无辜的罪证,拿着它,去唆使其他公会联合声讨绯月。”
虽然只用了简短的一句话,但是有着女王般智慧的罗莎莉雅,却已读懂了他的用意,甚至还明白了她该如何展开行动。
此外,罗莎莉雅因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再次深陷于震惊与恐慌之中,因为他除了拥有近乎蛮横无理的实力外,还拥有着这种运筹恶毒计谋的智慧,根本就不是她能应付的男人!
不过,罗莎莉雅始终有一点没想明白,那便是他为何要栽赃陷害自身与其建立的公会?
罗莎莉雅心中萌生出来的好奇最终战胜了笼罩在她心头的恐惧,她甚至做好了被杀人灭口的觉悟,战战兢兢地道出了心头上盘踞的疑惑:
“你真是白幕吗?”
“不是。”
他不假思索地答道,而罗莎莉雅心头的疑惑也随之散去,不过心中萌生起的好奇却愈发浓厚,等她意识过来时,已经问出了一个理智上绝不允许她问出口的问题:
“你是谁?”
“你的主人。”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无情,可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散发着一股令自诩为玫瑰女王的罗莎莉雅都无法抵御的霸道。
房间四壁中的其中一面墙由巨大的落地窗构成,窗口朝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