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汐握住自己手后,柳婆婆忍不住就流下泪来,倒把希汐吓到了,忙不迭的给她擦泪,又催促她快说这是怎么了!可等柳婆婆啰啰嗦嗦颠来倒去的说了一通话后,希汐不由得又好笑又为难。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柳婆婆自从来到这个小院后,生活彻底的改善了,不但不用做重活,周围的人对她和善,彼此相处和睦,日子过得十分舒心。一段时间后,府里的人见不但希汐,就连瑶仙都十分器重柳顾氏,就有人动了心思想给柳顾氏做媒。柳婆婆本来就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媳,又因自己儿子早逝令儿媳守寡感到十分过意不去,见有人来试探她的意思,正合她的心意,她顺势就答应了,还叮嘱说一定要介绍一个踏实稳重有前途的。
以前在洗衣房时,她就和儿媳提起过让她另嫁的事,不过柳顾氏不肯,说自己不能让婆婆一个人在这里做重活没人帮,柳婆婆拗不过她只能心里焦急。现在生活好了,柳婆婆想就算儿媳嫁出去,自己也能在这小院里做工,儿媳也应该能放心了。她还怕儿媳害羞,就打算先瞒着儿媳,等自己挑中后再和她说。她甚至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对老姐妹们说,先别在儿媳前漏了口风,一切私下进行。
可前后介绍了几个都不满意,总算前几日大姑奶奶留下的邱婆子给说了个好媒,男方是二太太院子里的小银子的姑姑嫂子家的大儿子,年龄有二十六了,三年前娶过一个妻子,可惜只留下一个男孩子就去世了。虽然这样一嫁过去就要当现成的妈,可男方实在条件十分好,从学徒做起到现在已在镇远城开了一个小小的首饰铺,家里两进的小院子。还请有老妈子帮忙做家务。而且听说那人不但精明能干,且十分孝顺,家中的二老也是通情达理,十分好相处的性子。
这自然是一门好亲,邱婆子还说若不是那家人听说柳顾氏识文断字,而且还懂得记账理帐,对家里的商铺有所帮助才肯,否则还想另聘良家女子为妻。让柳婆婆尽快和柳顾氏说好,尽快给个答复才好。
柳婆婆一听,焦急异常。虽然还有些担心儿媳不肯,但一想到这样好的条件,儿媳应该也会满意的。于是她一回去后就将邱婆子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儿媳听。谁知柳顾氏却不肯。柳婆婆连劝了两日,柳顾氏都态度十分坚决,执意不肯,甚至两人激动下还有些言语冲突。结果就是柳婆婆又气又急,柳顾氏也坐在房中生闷气。柳婆婆没有办法。却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亲事,正在院子里拿不定主意时突然听到小丫环说瑶仙小姐回来了,这才想到柳顾氏还肯听希汐的话,就来找希汐让她也帮忙劝说柳顾氏答应。
希汐听了十分为难,但看柳婆婆老泪纵横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了去找柳顾氏谈谈。柳婆婆这才肯放开手。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希汐走进院门,朝着柳顾氏的房间走去。
希汐在房门上敲了两下,还不等房里的柳顾氏应声。她就推开门,笑嘻嘻的走进去了。“顾姐姐,不速之客来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柳顾氏正坐在床边低头想些什么,脸色倒还好。只有些阴郁之色。听到希汐这样说,她头也不抬。只闷闷的回道:“你都进来了,难道我还能赶你出去不成?”
希汐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今儿天气倒好,姐姐坐在屋里不闷吗?不如陪我去收拾行李吧,过几天就要去京城了,我也不知要带些什么去。”希汐虽然迫不得已要来和柳顾氏谈谈,但她没经历过这样帮人做媒的事,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先想些话来说。
柳顾氏转过身子,盯着希汐望了一会,见她脸上慢慢浮现出窘迫的神色,这才扑哧一声笑了,然后竖起右手食指轻点了希汐额头一下,恨道:“你不是来帮我婆婆做说客的嘛,还装!我婆婆也真是的,病急乱投医,也不顾你年纪还小就告诉你这些事,还让你来劝我!”
希汐呐呐的傻笑了两下,见柳顾氏自己先说开来,她也望着柳顾氏问道:“那顾姐姐是怎么想的?柳婆婆也是为你好,难不成你真一辈子一个人自己过下去呀?”
“你这小丫头,先还说你年纪小脸皮薄,结果小看你了!你还真敢问啊!”希汐直白的问话让柳顾氏脸上飞起红云,一扭身子恼羞的嗔道。
希汐不以为意,只笑嘻嘻的追问:“姐姐对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想什么告诉我好了。”她上次被贬到洗衣房,那段时间里受柳顾氏照顾多多,虽然柳顾氏有时候脾气暴躁,说的话也不太好听,但是希汐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是真的关心,不由得也就把她视作姐姐。
后来她通过瑶仙小姐将婆媳俩弄来这个小院当差,也依然对柳家婆媳亲热如昔。倒是柳顾氏有些顾忌,但她拗不过希汐,慢慢的私下里还是和原来一样言笑无忌,只不过在人前还是注意着要装个样子。
柳顾氏见她一脸真诚,心里一动真的想将心中的想法对希汐和盘托出。说实话,自从她来到这个小院后,生活安定了,受重用了,婆婆在小厨房里做事也很轻松,和周围的人相处也融洽。她的确有了再嫁的念头,她也知道婆婆一直在暗中里活动,她没有阻止只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她心里忐忑,她害怕,她是一个寡妇,能找到什么样的人家呢!还有她还想等她嫁人后,等她在新家站稳脚跟后就将婆婆接出来一起过。这之前,只能拜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