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果然有小豆子说的炒螺丝,豆腐煮泥鳅等几道菜,滋味也的确如小豆子说的十分鲜美,几人大快朵颐后,洛书颐将事先就说好的一两银子给了小豆子的娘,就带着几人告辞离去。
在回清水镇的途中,希汐没了说话的兴致,瑶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洛书颐精神不错,和子非聊起一事:“子非,刚才进院门时,出来的那个老妇人,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那老妇人额头上有很大的一块疤痕,乍一看还是有些吓人的,难怪她时常躲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大概也是怕吓到了人。”子非一边说,一边赶马向前,和洛书颐并排走着。
洛书颐笑了笑,说道:“若是我告诉你,她的儿子梁生的额头上也有同样的一块疤痕呢?在从云岭山出来时,他下马去追野兔,风刚巧将他的头发吹的飞了起来,从我那个角度将他额头上的疤痕看的清清楚楚。”
子非一惊,忙道:“同样的疤痕在额头上?难道那母子二人是?”
洛书颐朝他点点头,说:“我们看到老妇人时,那梁生一直在留意着我们的反应,他的右手已经伸到了衣衫的下摆,我猜那里应该是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后来我面不改色,他的手才放下来。”
“二哥,那母子二人是什么人?”他们的话引起了瑶仙的注意,瑶仙赶马靠了过去,迫不及待的问道。同样的,本来在想着自己心事的希汐也抬起头看向洛书颐。
“小妹,你知道我大雍会在犯罪的犯人额头上用烙铁烙一个‘罪’字吧,那烙铁烙的极深,所以那痕迹是一辈子都消不掉的,就算偶尔有刑满释放的人。那字迹也是一辈子顶着。如果想毁去那字迹,就只能用刀将那字迹生生削去,但是那块疤痕也会一辈子存在。”洛书颐说的很血腥,瑶仙不禁耸了耸肩膀,皱眉道:“二哥,你是说那母子二人额头上疤痕就是将‘罪’字划去后形成的疤痕?”
“是,我估计他们还不是刑满释放的。那梁生可不是简单的猎人,他的身手极好,应该是打伤了押解他们的差役逃走的。而且应该是很多年前就逃走了,我看小豆子和他娘就自然的多。一点也不像梁生那样防备心重,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梁生的过去。”洛书颐骑在马上将事情分析的详详细细。
希汐吃惊之余,却担心起小豆子和他娘来了。她小声的问洛书颐:“那二公子是要将这事告诉此地的官府吗?虽然不该放有罪的人逍遥法外,可梁生母子被再次抓走后,小豆子和他娘怎么办?还有他家不是还有两个未满周岁的小孩子吗?”
洛书颐看着她微微一笑,语气很温和的反问道:“小希,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告诉官府了?”
“呃?”希汐愣了一下。回想一下二公子之前说的话,好像的确没有说过要去告诉官府的话。可他家定国公府不是大雍的朝中重臣嘛,怎么遇到这样的事都不管呢?
看到希汐摸不着头脑的迷糊样,洛书颐心情甚好的轻笑一声。若不是两人之间隔着瑶仙,他真想伸手去摸摸希汐的头。
瑶仙没注意到二哥和希汐的互动,她在思考着二哥的话。平素她和大哥的通信中。大哥也会告诉她很多朝中的事情,所以她清楚的多,只一回想大哥信的内容。她就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很快就接着说:“我明白了,这是刑部的事,而刑部尚书马蒲村,右侍郎郑腾都是三皇子的人。平日里做什么事都是和我们这边针锋相对。”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这些年刑部越发胡来了。前些日子因为‘斩白鸭’的事被司马御史告到皇上那,皇上大怒,责令刑部内部整顿,还令史部协助调查,如今正是一团乱。就算我把这事告诉刑部,他们那有时间和人手来捕捉梁生母子,我也就懒的多此一举了。更况且刑部冤案很多,指不定梁生母子就是被冤判的。”洛书颐冷哼一声,一副很是对刑部不满的样子。
“什么是‘斩白鸭’?”瑶仙没听懂。
“斩白鸭就是达官显贵犯了人命案,让穷人卖身替死,刑部从中获取了大量金钱,是刑部官员来钱最快的途径。有时候甚至强行掳人冒充,或逼迫人答应卖身,弄得天怒人怨!他们及三皇子倒是得到了巨额的金钱,可是却闹的朝廷失去民心,近几年各地时有人揭竿而起,幸好都被兵部带兵镇压了。”向瑶仙解释的是一直没说话的子非。
希汐闻言看了子非一眼,她自从重生后就进了宋府,偶尔听到的都是赞美皇上的话,都说是难得的明君,让她还以为大雍是一个太平的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今儿听了这番话才知道原来私下里隐患重重,才知道朝廷里分为太子和三皇子两派相争,才知道大雍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百姓起义了,如果再严重下去说不定就会发生大乱。
她有些心慌,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争权夺利每个朝代都会出现,只要胜利方能迅速掌控全局,那国家就乱不起来,只是战败方会死上不少的人,国家发生大乱的情况很少会出现。
不过听洛书颐兄妹俩说话的内容,定国公府也参与了这次太子和三皇子间的争权!定国公府及太后是站在太子这边,而刑部那些人支持的却是三皇子。而那司马御史,她没记错的话,定国公府的大公子洛书澜要迎娶的就是司马御史家的女儿,那这次‘斩白鸭’事件是太子方部署的?
虽然从子非的话听出三皇子这方是只顾自己揽财,却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