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警官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之后便了然地说道:“很难吧?固定思维形成后想要有所改变真的是要花一番大力气的。”
我继续苦笑:“是啊,收效真的甚微,新任社长在校报上组织刊登了一篇要尊重女性的文章,其中就讲了一下女权运动的历史,尤其是强调了女性在争取平等独立方面做出的努力和付出的艰辛,其实那篇文章说教性并不是很强,但是读起来也确实有字字叩击心灵的效果。其中用了大量的篇幅说明了女性在选择上应得到尊重和自由。也强调了凶案的发生是因为凶手不正常的心理,受害者的家庭和本身已经遭受了巨大的痛苦,遭受这样的不幸和受害者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应该以同情的心情看到这样的悲剧,而不是到处在背后大嚼舌根。新任的新闻社长当时希望能够通过这篇文章制止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不要在增加对死者的侮辱。但事实上事与愿违,这篇报道在校报上刊登过过后,那些流言蜚语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因为新闻发出后更多的学生在名为“叛逆”实为“冷漠幼稚”的情绪下,指责校方洗白受害者。”说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人性的恶可以扎根于如此轻的年纪,而且根系在这些年轻的心中竟如此发达。那时候我看着那些评论竟有一种陌生感,我有些无法相信如此恶毒,毫无人性的话竟出自于和我生长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取笑消遣他人的不幸。
我终于知道前任社长为什么可以将谣言和辱骂散播的如此成功,他利用了人心中无法以年龄划分的丑恶。人们总是通过贬低别人来达到心中似乎高人一等的快感,所以再多的解释再多的善意在这些已经形成的恶面前也很难力挽狂澜。“这样想来那个帖子也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是什么样的帖子呢?”冯警官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在眉心中间形成了一个‘川’字。
我连忙解释道:“就是关于大叔女儿的事情,虽然我当时因为太过讶异而并没有相信那是真实发生的。”说到这里我不竟更加后悔起来,如果那时候相信了事情的真实性,其实是可以为那女孩儿做些什么的吧。想到这里,我心里越发不好受起来:“当时学校的论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帖子,说是关于城外校区惨案中还有一位生还者的事情。我当时没有相信,以为这些不过是前任新闻社的社长为了对抗新社长发表的文章而制造的另一个噱头,再加上学校因为事情闹的太过分了,而制止在公开谈论这件事情,所以对于论坛帖子的真实性也没有人再去追查。现在想来,学校当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想要保护那名女生不要被这些人性的邪恶影响吧,因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疯了,所以为了保护那个孩子不再被人们的言语伤害,所以便禁止在谈论这件事情。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言可畏的恐怖吧。但是消防所做的所有努力其实是于事无补的,即使删了帖子,出面禁止在公开谈论这个话题之后,这些心存恶念的学生依旧找到了那别人痛苦发泄的地方—校外的论坛。”说着我露出了懊悔的表情,“要是当时我们能够稍微验证一下事实的真伪,哪怕亲自去关心慰问一下那个女孩子也好,如果能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理智和暖意,也许她就不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了吧?我们作为新闻社的人,却最终忽略了真实的新闻,真的是太抱歉了。”
“校方有自己的考量,即使真的让你们查下去,查出真相恐怕也会让有心人利用的。”冯警官安慰着我。
“可是。”
我想在说些什么,但是冯警官拦住了我:“说说校外论坛的事情吧。我想你所说的那位新闻社的前任社长还是找到了伤害受害者的方式。”
我点点头,带着后悔的苦笑:“那时候不想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大家沟通的主要渠道还是论坛什么的,那时候在学生中最流行的就是贴吧,我们学校自己建立的贴吧中就开始有了关于城外校区凶杀案的帖子,里面一开始只是对于凶手的猜测和一些作案手法的推断,但是在学校禁言后,里面点击量最大的帖子便成了有一位受害者还活着的事情—我想应该指的就是桀灵大叔女儿的事情。”
“那个帖子还在么?”听我说到这里,冯警官有些着急的问我。
我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希望了,我记得后来那篇帖子应该是删除了,但也只是听了当时我一个我能够有这样说,说他们去贴吧时没有在看过那篇帖子。但里面的话太恶毒了我想您应该是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冯警官还是坚持要我帮忙再试试看:“也许在其他地方也会有相同的帖子,你还记得帖子的主题么?”
我有些不确定地摇摇头,但我突然想起了精通网络的小米,如果是她的话,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可以办的到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冯警官听:“我的一个朋友,啊,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而且比我年龄要小,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她比较会在网上查东西,我想她也许能够有办法。不过我还是不能肯定。”
冯警官摇摇头:“没有关系,我也会让我们的技术人员去查找一下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记忆片段毫无预兆地冲进了我的脑海里,我瞪大了眼睛说道:“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