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正前方的鬼影散到两边,中间留出了三四人宽的路。
黑影憧憧中,几个模糊的人影不断向前靠近,直到离我只有十来步远的时候我才看清,带头的人就只有两个,离璟越,木瑶。
我只淡淡的撇了他们两个一眼,目光随即转向他们身后紧跟着的四大阴阳家的执掌人面对他们得意猖狂的表情,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啧啧,没想到就算有阴渊鬼王在你身体里,你脑子依旧这么笨。还是说……”木瑶眼角撇了身旁的离璟越,没说出来的话通过她的那个眼神,我就已经心领神会。
我不想与她逞这些口舌,我承认,看见离璟越那一刻知道他是平安的,我心中的踏实感都大过了身中圈套的危机感。
我无法控制住这种感觉,但我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我害怕一看着他,我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冷静了。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离璟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阴谋得逞的任何一些快感,反倒带着些疑惑。
但我只看了一眼,就算我在关心再傻,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了,这一次,就当做我临死之前最后的放肆吧。
木瑶像是也察觉到了离璟越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伸出手想拉离璟越,却在手伸出去的时候再半空挺住,愣了愣又放了下来。
我心中狐疑片刻,随即不屑的笑了。
我还以为你们俩多恩爱呢,没想到连碰个手都要再三谨慎。比起我,她混的未免也太差了吧,而且我还是个被戏耍的对象。
“张阳,事到如今你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团团包围之中,就别给我想着耍什么花招,你以为还能像从前一般靠你的下三滥手段迷惑住阿越嘛?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因为离璟越的缘故,木瑶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毒辣了起来,说话也是带着刺儿,不过她并没有激起我任何的怨气,反倒让我起了陪她演下去的兴趣。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木瑶啊木瑶,好歹你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东西了,在冥界也是掀起过大风浪的人,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像在奈何桥拆散那些亡魂一般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哼,你别把所有人都想的给你一样傻,还有你说的,我耍手段迷惑他,”说着,我指了指一旁略显无辜的离璟越,“当初招惹我的人是谁?我和他的冥婚如果不是你的推波助澜还结不成呢。男人这种生物对我而言一直没有像你堂堂幽司这样看的那么重。有就有,没有我也不强留,更别说耍什么手段去留住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跟男人比起来,我更想要我的尊严。我还没有低贱到不择手段毁自己形象只为了一个男人。”
木瑶被我怼得哑口无言,一张精致的脸涨得通红,但随即,她又换上一副得意忘形的嘴脸,露出甜死人不偿命的笑看着离璟越,“张阳,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在编出这些毫无逻辑的话来给你自己洗白了,做了就是做了,见不得人就是见不得人。现如今阿越融魂成功,重新与我再续前缘了,你这些小伎俩又入得了谁的眼?怎么,伶虚死了,你没有地方发泄你的春情了?”
麻玩意儿?
“你说啥?伶虚?我和他?你怕是脑子被驴踢了,为了损毁我还真的是什么瞎话都编的出来,看来你们阴阳家的人都一个逼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毁天灭地的胡话信口拈来。伶虚,不是一直都是你阴阳家的得力助手吗?怎么,为了撇清自己把握搭上去了?还是为了转移离璟越对你们当初封印的仇恨把我强行和一个只见过一面还没看见脸的黑不溜秋的家伙捆在一起?啧啧,我今天可是大开眼界啊,我都不知道我与他还有这么一段,那不防你在说说,我与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木瑶好像很中意我最后的一句话,尤其是当着离璟越的面,她更是想要不择手段的毁了我。
她笑了笑,拨了拨垂到胸前的头发,“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再忆前缘,那我就再让你想想你和冥皇伶虚的fēng_liú韵事。”
我抬手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开始你的胡言乱语。
“当初你勾引阿越未果,又被他当着冥界众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你生性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被羞辱之后就一直想着要报回去。于是,你便瞧上了鬼帝崖下蠢蠢欲动的阴渊鬼王,可鬼帝崖是禁地,又有法阵阻挡你进不去。所以,你看准了与阿越素来不合的冥皇伶虚,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与他发生苟且之事,还被阿越撞见了不只一次……”
“停停停!”卧槽,她说的什么玩意儿!
“怎么,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不好意思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她抓住我这个漏洞,瞬间脸色就洋溢起来了。
“我呸!”
妈的,离璟越没把我逼疯,倒是木瑶让我心里崩塌了。
“我问你,你说的这么振振有词,就好像自己亲眼见过一样。那你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六百多年前,怎么,这些事情你都忘记了?”
“我忘你奶奶个腿儿!老娘今年才二十一岁,你给我说六百多年前!你是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啊!还有,你说的这么声情并茂,那你又告诉我,是谁给我的能力进出冥界像进自己家一样自如呢?我是翻窗进去的呢还是打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