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剑穿了敌人的胸膛,温热的鲜血打在脸上,采佩什已红了眼睛,他的长剑劈开了一条鲜血的道路。
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这个家园!
从他接任骑士长一位开始,就已经对他逝去的父亲许下了诺言。
他将为了王国,奉献自己的一切!
只是,他想起了他的伊丽莎白。
这个时候,她应该坐在宫殿里,为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做一些小衣服。
不行,他还不能死。
他的伊丽莎白如此的娇弱,没有他的保护她们如何生存!他必须要回去保护他们母子!
采佩什的周围遍是鲜血和残肢碎肉,他身上的盔甲已被砍的破烂不堪,碎裂的缝隙间流露处鲜红的血色,可即使如此,他也自然带着他的军队,牢牢地死守在这里,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他如一头野狼一般,凶狠而毫无人的情绪!
战场上是残破的盔甲,血风从人的头顶划过,浓烈的硝烟与血腥掺杂,熏的人喘不过气来。
遍地都是消亡的灵魂,唯余他们的躯体还在人间。
断裂的旗帜,死亡的腐臭,和风的哀鸣。
奥兰多帝国的将军冷着脸色,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强攻不太可取,他们需要重新计划。
新的计划离间人心。
公主不信奉主的传言又被扒了出来。这一次更加危险,公主已被打入异端之列。
将军对他的手下吩咐说,是因为公主的无信仰,才招致了兰蒂斯的灾祸。
他们的铁骑是正义之师,为主讨伐公国里对主不尊重的异端。
不明敌我的民众与教廷光明之所在要烧死伊丽莎白公主。
他们也决定将他们的所想付诸行动,以期得到主的宽宥,撤走敌人的大军。
城中还传言,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已经崇归于主的怀抱洗刷掉了反抗主意愿的罪孽。
这个国家里最令她牵挂的人已经死去,公主伤心欲绝,她最爱的采佩什已经死去,她还有什么需要等待?她还有什么希望能够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泡影,她再没有生存下去的理由。
而她未出世的孩子,则已成了被万人谴责的存在。他注定无法在这个国度生活。
伴随着她从城堡上跳落的身影,她的生命,她的希望,她的爱,都就此化作尘埃。
这是因为,奉命守护伊丽莎白公主的卡拉曼达已经抵挡不住群起教廷和民众的压力,他不得不赶去通知他的王子殿下。
采佩什乘龙往回赶,而那时,他的公主已经死去。
自杀的人无法得到主的宽宥,也无法升上天堂。连同他未出世的孩子。
采佩什流着血泪,他凄厉的质问,咆哮,再不复他身体已经习惯的优雅,他问他的主,“为何一直信奉你的我,连妻儿都无法升入天堂!为何连我的家国,都要受到命运的铁骑如此践踏!我这样崇信你的存在,可你却将我推入深渊!”
主的代言人对他以一种悲悯的语气对他讲,“这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殿下,你知道的,因为她是一个异端!”
采佩什长笑,“异端?!我们初识的时候你们不曾反对,我们交往的时候你们们不曾反对,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不曾反对!如今敌人侵犯我们的领土,你们却来逼迫一个柔弱的女子!”
光明的代言人也怒了,“采佩什!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我热忱信奉的主会这样践踏我的信仰!伊丽莎白,我的爱人,她做错了什么!”采佩什的心中满是痛苦,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她的表情是这样的安静与和谐!在她从那高高的城楼上跳下的时候,她是不是还在等着他的归来?
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善良的姑娘,她就像他一直所憧憬的美丽圣洁的的天使,可是她却被这些人逼的从高楼跳下!
甚至他们的孩子,还未见过世上的美好,就已胎死腹中。
“她做的最错误的,就是不信仰主!”
人群中有人这样回答他。
这就像是个魔咒,来来回回在他脑海中回旋,以此开启了采佩什屠杀的心灵。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也升起几分不可控制的犹豫,有另一个意识对他说绝不可以伤害光明,但是很快,面对着这样的惨状,连这个意识也动摇了,他仁慈的心偏向了作为弱者的自己,那一点不多的犹疑就被人群中这句冷血而无情的话冲的七零八散。
光明的王城弥漫血色。
教廷的人死亡了许多,高高在上的主终于对他做出了回答。天空的云出耀眼的神光,照在一城死尸之上,苍茫的声音在空中对他的信徒说,“你的心里充满了怨恨,我的孩子,快快回来!别让你圣洁的心堕入黑暗之渊。”
近三年,他第一次得到了他所信奉的主的回应,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上帝就是这样。他不懂爱,他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去安排众生。
采佩什终于不再想起他守望的光明,他突然变得很是平静,他说,“你总是这样的高高在上,你总是活在天堂而不知人间疾苦,你没有保佑信仰你的国度……我已不能回头,我无法释怀我对你的怨怼。伊丽莎白,我要为你复仇!听着!这是我永生不可避免的执念!在我死后,我将复活!那时候,我要脱去这生前的光明,新生的生命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