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吸取前夜的教训,自陆老夫人屋里回来便叫了伴香伴琴并丹青几个在自己的卧室里支了桌子打叶子牌,动静大得空翠阁外都隐约听得见,之后更是高声叫了伴琴陪自己睡,也不知凌孟祈有没有来过,反正她昨夜睡得还不错,所以今晨起来,便决定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继续这么做。

思及此,陆明萱不由坏心的暗想道,让你威胁我,让你欺负我,我就不收你的东西,就不见你的人,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想到这些,不由又想到了赵彦杰,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了决定没有,到底要不要跟陆明欣在一起?离放榜的日子只得几日了,等他放了榜,不管他中还是没中,陆老夫人必定要再提起他们的婚事,到时候可要怎么与老人家说才好?万一老夫人大动肝火,气坏了身子,又该如何是好?

还有父亲与姐姐那里,那日见自己哭着跑回房间里,都以为凌孟祈把自己怎么样了,父亲第一反应便是去找凌孟祈兴师问罪,也不知之后他与父亲说了什么,反正父亲回来后便没有再骂他……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可谓不坚定,如今却这么快便出尔反尔了,也不知道父亲与姐姐心里会怎么想自己?

正胡思乱想之际,丹青忽然跑了进来,顾不得行礼便先急声道:“方才老国公爷也不知与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一气之下竟晕倒了,姑娘快瞧瞧去罢!”说着,已跑到熏笼前取了一直给陆明萱熏着的褙子来。

陆明萱一听陆老夫人晕倒了,也着急起来,忙就着丹青的手胡乱将褙子穿上,连头发都来不及抿一抿,便往外跑去。

方跑到外面,就见这两日因来小日子,面色有些苍白,人也有些虚弱的陆明芙也跑了出来,一见陆明萱便说道:“你也知道了罢,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明萱道:“去了自然便知道了,快走罢。”姐妹两个于是忙忙赶去了荣泰居。

就见上至陆中冕陆大夫人陆中景,下至陆文廷陆文远夫妇并陆明丽陆明欣等人都到了,只公主府那边还没有来人,再就是几位住在外院的小爷还没有到。

老国公爷则坐在当中的榻上,虽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害怕。

姐妹两个忙上前屈膝给众位长辈见了礼,便快速的退到了陆明丽与陆明欣身旁去,陆明萱惦记着陆老夫人,因忍不住低声问陆明丽道:“二姐姐可知道老夫人如今怎么样了?”

陆明丽见问,正要答话,就见张嬷嬷撩帘自内室走了出来,屈膝向老国公爷道:“老夫人已经醒了,也已吃了丸药,并无大碍了,请众位主子都回去,不必担心,只老国公爷与国公爷,再就是萱姑娘留下即可。”

众人心里都颇好奇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将老夫人气得晕过去,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如今她老人家留下老国公爷与国公爷也就罢了,怎么会连陆明萱都留下,莫不是事情与她有关?但陆老夫人既已发了话让众人都散了,众人心里便是再好奇,也说不得只能各自行礼,鱼贯退了出去。

很快,方才还挤满了人的屋子,便只剩下了老国公爷、陆中冕与陆明萱三个人。

张嬷嬷这才道:“老夫人请老国公爷、国公爷与萱姑娘进屋说话儿。”

祖孙三代于是进了陆老夫人的内室。

就见陆老夫人正面色苍白的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一见三人进来,便朝陆明萱招手,待陆明萱上前后,她一把便拉了陆明萱的手,哽咽道:“都是祖母对不起你,一直都让你受委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陆明萱忙笑道:“您别这么说,您待我恩重如山,您的大恩大德我永铭于心,又何来委屈之说?您老人家言重了。”

话音刚落,陆老夫人已激动道:“我哪有言重,的的确确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对不起你,让你明明是公府千金,却只能顶着个旁支姑娘的名头过活,这些年下来受了多少委屈,如今竟然连一早便定好的亲事也要因你旁支姑娘的身份而发生变故,都是祖母不好……”

陆明萱闻言,这才明白过来是赵彦杰与陆明欣之事事发了,因忙拿眼看张嬷嬷,张嬷嬷便一五一十的说道起来。

原来晚饭前老国公爷乐呵呵的来到荣泰居,说是有一件喜事与陆老夫人说,陆老夫人眼看着放榜的日子就快到了,也正欲与老国公爷说陆明萱与赵彦杰的亲事,便使人去各处传了话,让晚间都不必过去了,打算与老国公爷好生商量如何为赵彦杰谋个前程,并与陆明萱置办嫁妆之事,因说自己也有一件喜事与老国公爷说,然后请老国公爷先说。

不想老国公爷说的便正是赵彦杰的亲事,说是自赵彦杰中了举人以后,他便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打算将陆明欣许给他了,只是想着总要放榜之后知道了赵彦杰到底中是没中,才好提此事,便暂时搁置了下来,谁知陆中景竟也看上了赵彦杰做女婿,今日特地来求他,看能不能由他出面与赵彦杰说,欲将陆明欣许给他,问他愿不愿意。

老国公爷便将自己的一番考量说给了陆中景听,陆中景却是个急性子,因说让陆文远立刻去问问赵彦杰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愿意便早些将事情定下来,待陆明欣出了孝后即可办喜事,他做父亲的也好早日了一桩心事。

自陆二夫人亡故以后,老国公爷心里便一直觉得有几分亏欠陆中景,如今见他对女儿的亲事这般上心,又与自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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