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她那位好表哥好夫君自她过门以来,与她行周公之礼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她怎么可能有好消息,难道她一个人便能怀孩子不成!
陆明凤宽大衣袖下的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才好歹强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
原来陆明凤过门以后,新婚头一个月大皇子还谨遵徐皇后的吩咐,日日都歇在陆明凤屋里,隔上个三四日的,也会与她来一次鱼水之欢,但俗话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大皇子爱的终究是男子不是女子,渐渐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先是借口自己刚去吏部学习观政,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月里有大半个月都歇在书房,只小半个月进陆明凤的房门,一月也至多行一两次周公之礼,渐渐更是连这一两次都没有了,便是歇在陆明凤屋里也只是单纯的睡觉。
陆明凤本是聪明人,之前又曾听说过大皇子有断袖之癖,如今将他的一应异状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明白归明白,她却满心难以接受,一再的告诉自己,眼见尚且不一定为实,自己一定要相信表哥才是,他绝不会这般对待自己的!
却没想到她很快就眼见为实了,某日她因要找一本书,便只带着一个贴身丫鬟去了大皇子在外院的书房,冷不防却见一早便去了吏部观政的大皇子竟在书房里,正赤身露体的与一个生得比女子也差不了多少的小太监缠在一起……陆明凤当即失了理智,浑浑噩噩的拔腿便往外跑去。
大皇子虽对陆明凤没有男女之情,兄妹之情还是有的,更何况现下他正需要定国公府,忙忙将那小太监踢到榻下,胡乱抓起衣裳穿了,便追陆明凤去了。
待追上陆明凤后,大皇子既是担心陆明凤气坏了身子,也是担心她进宫找徐皇后,或是回娘家找陆大夫人告状去,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抱回了陆明凤的上房去,然后屏退满屋子的下人,便冲着陆明凤跪下了,说自己知道自己这样的行径不对,不是人,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求陆明凤原谅,却绝口不说自己一定会改的话。
陆明凤在经历了最初的愤怒与厌恶之后,其时只剩下满心的后悔与悲哀,她主动向大皇子提出,她作为皇子妃是可以配太监在屋里服侍的,让大皇子将与他有首尾的小太监都安排到她屋里伺候,她就当是替大皇子养的“通房”了,如此大皇子以后便不必在其他地方胡来,以免被有心人发现了,至于她自己,则利用这段时间好生调养身子,争取将来能一次就怀上孩子,让她与小太监们乃至其他男人共享一个男人,光是这样想想就已足够她恶心了,自然是一次能怀上就最好!
也所以,陆明凤才会瘦了一圈,气色也会这般难看的,全是被心里的恶心、悲哀与后悔闹的,不然光与妯娌掐尖要强,她又占了长嫂的名分,何至于此,可如今她就算再恶心再悲哀再后悔,也已经迟了,是她自己明知前面有可能是火坑,却仍坚持要往下跳的,又怨得了谁呢!
陆明凤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算是勉强稳住了情绪,与陆大夫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前阵子已召了太医过府,开了调养的方子如今正吃着,待身子调养好以后,想来,就该有好消息传来了……”说着,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低垂下了头去,顺道掩去了眼里的冷意,待她有了儿子,当上了太子妃就好了,到时候她便将全副心思都花到儿子身上去,一定培养儿子成才,再不白白恶心自己!
陆大夫人听得女儿已经在调养身子了,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心里有成算我就放心了,只是你调养身子归调养身子,府里其他女人也得防好了,断不能让她们在你诞下嫡子之前有孕,不然你姨母就算再疼你,面对亲孙子时你也得靠后,皇家可不比寻常人家,从来便没有嫡子没降生之前,断不能有庶子出生的说法儿,切记切记!”
陆明凤一一应了,心里却是急冷笑不已,她的好夫君素日根本不踏进其他女人的房门半步,其他女人若是能抢在她之前有孕,何须她动手,她的好夫君先就饶不了她们了!
母女两个正说着,朱妈妈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夫人,大皇子打发人进来说,时辰已不早了,晚间宫里还有家宴,问大皇子妃什么时候可以回府?”
陆明凤闻言,无声的勾了勾唇角,知道大皇子这是怕她在陆大夫人面前告状,所以迫不及待想带她离开,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与陆大夫人道:“时辰的确不早了,我这便去辞了祖母,早些回去了,晚间宫里还有家宴呢,若是去得迟了,只怕有人非议,等下次得了闲时,我再回来给娘请安。”
陆大夫人听得女儿这便要走了,不由满心的不舍,却也知道宫里的家宴的确不能迟到,只得又叮嘱了女儿好些话,才带着她复又回到荣泰居,辞了陆老夫人,由陆大奶奶领着人送到了垂花门外去上车。
端午节后的第三日,陆明萱收到了由陆中显转交的凌孟祈写给她的信,那信足有好几页,将信封装得鼓鼓的,陆明萱本来还以为凌孟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