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就又翻身了呢?

虎子的话也正是小徐氏其时担心的,她可不认为陆明雅现如今失了势,便一丝一毫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父亲便有个姨娘是失宠多年后不知道凭借什么手段忽然又得了宠的,之后更是生了一儿一女,年纪老大了还颇得她父亲宠爱,把她母亲恨了个咬牙切齿,不止一次当着她的面说后悔当年没有在那个贱人失宠时悄悄儿结果了她。

小徐氏虽是二皇子的正妃,却从不敢小瞧了陆明雅这个侧妃,当年陆明雅被老国公爷送去大觉寺的事旁人不知道,她那时候与陆明凤还很要好,却是约莫知道的,当时她还曾感叹过陆明雅这辈子是毁了,注定只能在大觉寺孤老终身了,谁知道转眼之间,后者便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傍上了二皇子,还做了二皇子的侧妃,现如今她是惹了二皇子的厌,但谁又说得准她便没有咸鱼翻身之日了呢?

自然是趁现在她还没翻身之前,便一举结果了她,永绝后患的好!

小徐氏遂将信将疑的按照信上说的做起来,先是装作不知情的任杜鹃芍药将灶具食材弄进了陆明雅院里,任陆明雅过了十几日好日子,再在杜鹃与芍药前去“揭发”陆明雅与“小陈管事”通奸时,做出一副气愤之极的样子带了人去捉奸,然后将二皇子请来,让二皇子激愤之下,亲自下了勒死陆明雅的命令。

小徐氏将二皇子的脉号得准准的,他是厌了陆明雅不假,也让自己的贴身小太监们羞辱她不假,可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他怎么能忍受亲眼看见她与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如此一来,陆明雅必死无疑!

事实也的确如此,二皇子果然当场便要了陆明雅的命,小徐氏虽也有些心寒于他的凉薄与绝情,但终于解决了心腹大患,她心里还是高兴居多,待一离了陆明雅的院子,她便软言劝了二皇子去歇息,至于后续之事,则由她待为处理即可,没的白让二皇子烦心。

杜鹃与芍药还罢,二皇子并不关心她们的好歹乃至死活,关键是“小陈管事”,二皇子一想到自己的女人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便委身于了他一个奴才秧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受了奇耻大辱,严令小徐氏定要将其抽筋剥皮,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小徐氏自然满口应了,只是一转头便悄悄儿将杜鹃与芍药送走了,也让“小陈管事”受尽酷刑后“畏罪自尽”,并将“尸体”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

虎子今日便是在将杜鹃与芍药送走,又与“小陈管事”回合,得知事情已扫尾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破绽之后,才来见陆明萱的。

陆明萱听得虎子又确认了一遍二皇子当场便命人勒死了陆明雅之后,心下的吃惊渐渐都被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所取代了,她是自来不喜欢陆明雅不假,在出了前番之事后,她更是深恨她不假,可她从没想过要她的命,却不想她竟说死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惨,与她前辈子一样,说穿了都是死在“遇人不淑”上……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句话反过来也是一样,可恨之人也总有其可怜之处,说到底陆明雅这辈子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虎子见陆明萱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知道她心里现下必定不好受,因悄悄儿冲丹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丹青解劝她。

丹青接收到他的眼色,瞪了他一眼,才软声向陆明萱道:“姑娘心里是不是不好受?其实要我说,姑娘实在犯不着为那个女人难受,若当日姑娘被二皇子……得逞了,以姑娘的性子,事后必定不会再苟活于人世,那现如今难过的便是老夫人、老爷、大姑娘和凌公子,并我们这些关心姑娘在乎姑娘的人了。”

顿了顿,又道:“奴婢读的书少,却也知道一句话‘成王败寇’,虽然这句话放在现下的情形下有些不恰当,但道理却是一样,她当初既然有胆儿做坏事,就要做好一旦不能得逞反受其害的心理准备,总不能就让姑娘任她算计却不还击罢,那她下次岂非越发变本加厉了?况姑娘也没做什么,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真正要她命的人是二皇子,是她自己为自己选的夫君,与姑娘什么相干?”

一席话,说得陆明萱叹息一声,勉强笑道:“我不过白发了一小会儿的怔而已,倒招来你这么大篇话,你们放心,我心里都明白,不过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罢了……不过此事说到底也与我脱不了干系,虎子,劳烦你回去后,找间小庙请几位师傅做一场法事与她超度一下,就当是我求个心安罢。”

虎子闻言,本想说‘那个女人死了也活该,还与她超度,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但想起若不是因着陆明萱心善,当初在他们主仆最落魄的时候帮了他们,之后又悉心为自家少爷筹谋前程,他们又哪来如今的好日子过,这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应道:“姑娘放心,我下去后便按姑娘的吩咐去做。”

既然姑娘坚持,那随便找间小庙应付一下也就是了,只要能让姑娘心安。

丹青见陆明萱嘴上说着明白,脸色却仍旧不好看,因有意转移话题道:“对了虎子哥,凌公子说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再不十几日可就是我们姑娘的生辰了,凌公子不会连姑娘的生辰都错过罢?”

虎子听她主动叫自己‘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若是现下只有二人单独相处,他少不得要打蛇随棍上的让她再叫自己几声,只可惜陆明萱也在,他只得将满腔的旖念都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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