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操心了,倒是孟祈那里,择日不如撞日,你这便打发人去请他回来一趟,亲自与他说了罢,也省得他真因此与萱丫头生分了。”

“嗯。”老国公爷闷声应了,又与陆老夫人道:“给萱丫头庄子少不得还得借用你的名义,不然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便是一场祸事,你索性趁过几日挑一日大家都在时,当众给萱丫头罢,算是与她过了明路,也省得将来她凭空白地多出个庄子来,还是个值上万两银子的庄子,不知道该如何与旁人说。”

陆老夫人应了:“就怕难以服众,毕竟当初连凤丫头与四丫头出嫁,我也不过只给了价值万余两的财物而已。”

老国公爷闻言,皱眉沉吟道:“说是难以服众,长公主府如今与这边是井水不犯河水,老二媳妇新进门的,谨言慎行尚且来不及,且她自己又还没个一儿半女的,说到底也就是怕老大媳妇不服气而已,我会与老大说,让老大敲打她的,你就别担心了。”

当下老国公爷又与陆老夫人说了几句话,眼见时辰已不早了,便起身往外院,着人即刻请凌孟祈去了。

如此到得晚间,陆明萱在与往常差不多的时间里,等来了凌孟祈。

一见面,陆明萱便发现凌孟祈的情绪不对,虽与自己说话的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也一如既往在笑,那笑却一直没有抵达眼底。

陆明萱知道他是因何在不高兴,暗叹了一口气,正欲拿自己斟酌了一个下午的话来劝他,不想他已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国公爷都已与我说了,没事儿,她给你你便收着便是,一年少说也能有几千银子的进账呢,你若是高兴呢,就用来买衣裳打首饰,若是不高兴呢,就拿去外面布施,大小也是功德一件。”

话虽如此,他语气里的冷意还是掩饰不住泄了几分出来。

陆明萱就轻轻握了他的手,柔声道:“你也别生气,我想她之所以给我这个庄子,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只她的好意于我们来说有些多余而已。我们既不能退回去,那便先收着罢,就像你说的,将来将收益都拿到外面去布施,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吗?”

手背上柔若无骨的触感,让凌孟祈紧锁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一些,有些气闷的点头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便是我们的命,人家也是想拿来便能拿去的,何况如今人家不但不要我们的命,反而还有后赏?”

“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这样,不如意之事总是十之八九的,我们若时时都沉浸在不如意里,那日子也没法儿过了,你说是不是?”

陆明萱笑着说完,便有意岔开了话题:“对了,我也与老夫人说过那李姑娘的事儿了,老夫人也同意让她年后随我入府了,本来我是想着待姐姐出嫁后,府里就我一个姑娘,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想再回来常住的,可想着老夫人身体不好,我在多少还能与她解解闷儿,不回来的话便又说不出口了。”

凌孟祈点头道:“你虑得极是。”反正对于他来说,陆明萱住在国公府其实更方便,陆家毕竟还是太小了一些,稍有动静便阖家都知道了,不像国公府,每个主子都单独住一个院子,院子与院子之间又隔得极开,且他又是来熟了的,怎么也不怕被人发现。

陆明萱又道:“我姐姐出嫁,我想让迟师傅打四套赤金头面两套赤银头面送给她,另外再总从积芳阁提两千两银票给她压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你毕竟是积芳阁的股东之一吗,我总得先问过你的意思不是?”

“我当初答应收你那三成干股,不过是想着将来横竖连你都是我的,所以才暂且收下罢了,如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就好。”凌孟祈想起自己当初的那点小心思,眼里总算有了几分笑意。

陆明萱就佯怒道:“好啊,原来那时候你就已在打我的主意了,真真是衣冠qín_shòu……”

话没说完,已被凌孟祈抱了个满怀:“说我qín_shòu?那我今儿个qín_shòu给你看!”说着已行起那偷香窃玉的勾当来。

陆明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红着脸与他耍花枪,只他心里到底还是有根刺,再高兴也不若往日那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只得再四嘱咐了他一番回去后好生歇息,别尽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还是多想想高兴的事云云,早早送走了他。

所幸翌日晚间凌孟祈再来时,情绪看起来已好了许多,想是已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抛下了,陆明萱看在眼里,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陆老夫人果然也挑了一日大家都来给自己请安时,当众递给了陆明萱一个匣子:“……这里面是城郊一个庄子的地契,算是将来你出嫁时,我给你添的妆,也不枉你这几年在我跟前儿尽孝一场。”

众人也果然如老国公爷预料的那样,段氏新进门的媳妇子,又是填房来的,还是庶子媳妇,夹着尾巴做人尚且来不及,又岂敢有半句二话?陆大夫人倒是有几分不痛快,但因事先陆中冕已与她说过此事,顺道还敲打了她几句,她便有不痛快也不敢表现出来,而陆大奶奶与陆二奶奶则是见婆婆都不发话,她们做孙媳妇的再不痛快又如何,也只能将不痛快压在心底,这事儿便就这么揭了过去。

——罗贵妃的真实身份虽兹事体大,但老国公爷也没有一直瞒着陆中冕这个当家人的道理,所以早已找机会告诉过陆中冕了,陆中冕自然乐于见到罗贵妃赏陆明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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