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太夫人因看了徐大夫人一眼,徐大夫人便看向陆老夫人低声说道:“虽说发生这样的事的确让人很难过很痛心,但不发生也发生了,还请您老人家看在皇后娘娘一片诚心,也看在大皇子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就不要生气了,毕竟这样的事一旦闹开了,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姑娘家不是?倒不如胳膊折在袖里,大家一起将事情圆圆满满的揭过去,您老人家自此又多一个孙女婿,萱姑娘自此也有了好归宿。”
陆老夫人只恨不能一口啐在徐大夫人脸上,握紧了拳头片刻方向徐皇后道:“这些善后的事都可以容后再说,现下老身只想将孙女儿尽快带回去,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徐皇后见陆老夫人都到这个地步了依然不松口答应让儿子纳陆明萱,不由暗怒在心,你们这些墙头草,待将来我儿登基以后,看本宫如何收拾你们!
心之所想,面上便不自觉带了几分出来,淡声向陆老夫人道:“本宫也挺担心恪儿与萱姑娘的,既然如此,不若大家都去瞧瞧,横竖大家都不是外人。高嬷嬷,带路罢!”说完率先往殿外走去。
后面众人见状,陆老夫人不用说气得最厉害,贺夫人与颜夫人则是越发叫苦不迭,可徐皇后已发了话,她们前者是担心孙女儿后者是迫于情势不能不去,只得咬牙跟了上去。
一行人遂在高嬷嬷的引领下,浩浩荡荡抵达了先前大皇子与陆明萱待的屋外。
就见屋外倒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样子,只屋内现下是个什么情形,可就没有人知道了。
徐皇后因命高嬷嬷:“去叫门,告诉恪儿本宫和定国公老夫人、夫人并其他几位长辈都到了,让他速速开门迎接,再给定国公老夫人和夫人赔罪!”
高嬷嬷应了,依言上前叩了几下门,把徐皇后的话重复了一遍,但等了半天,屋里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徐皇后见状不由有些急了,暗想难道我儿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来竟先离开了不成,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须知从来都是“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他若是胆敢坏了她的事,看她事后怎么收拾他!
因又命高嬷嬷:“去找两个信得过的太监来给本宫把门撞开,他以为他犯了如此大错,躲着不出来便可以逃过惩罚了吗?”
高嬷嬷应声而去,很快便带了两个低眉顺眼的太监回来,二人合力很快便将门给撞开了,待将门撞开后,二人又低眉顺眼的离开了,从头至尾,连眼风都未曾往屋里瞟过一下。
徐皇后大是满意,向高嬷嬷使眼色:“你先进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不雅的,恪儿也还罢了,萱姑娘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不是要她的命吗?你且简单替他们收拾一下再出来!”
高嬷嬷便依言走进了屋里去,然很快屋里便传来了她一声尖叫,虽短促,却蕴含了极大的震惊与恐惧似的,听得外面的人都是毛骨悚然。
陆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只当是陆明萱出了事,想起她年纪还那么小,却要被迫承受大皇子的暴行,只怕这会子早已是遍地鳞伤,甚至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老人人的心都要碎了,当下也再顾不得其他,高一脚矮一脚的最先走进了屋里去。
余下众人见她先进去了,这才相继回过神来,忙在徐皇后的带领下也走了进去。
就见屋里满地都凌乱的散落着衣裳,屋里还飘着一股莫可名状的怪异气味,让众人禁不住都皱起了眉头,倒是不见大皇子和陆明萱,只听得见屏风后面有高嬷嬷压低了但遮掩不住焦急的声音:“大皇子,您醒醒,您快醒醒啊——”
想来二人其时都在屏风后面。
徐皇后隔着屏风问高嬷嬷道:“恪儿怎么样了,萱姑娘呢?本宫与大家伙儿都还等着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高嬷嬷有些不自然的声音片刻之后才自屏风后面传来:“大皇子与……萱姑娘这会子都还没醒,而且都有些不雅观,要不娘娘先领着众位夫人出去,待老奴收拾好了,再出来向娘娘和众位夫人复命?”
若说徐皇后在过来之前心里本来还有几分担忧的,在见到满地凌乱的衣裳后,那几分担忧也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松后的释然,也因此她的警觉性比往常降低了不少,竟没能听出高嬷嬷声音里的不自然,反而说道:“在场的都是恪儿与萱姑娘的长辈,有什么雅观不雅观的……再说不让定国公老夫人亲眼看一眼孙女儿,她老人家也不能放心不是?”
一边说,一边已当先绕到了屏风后面。
然后徐皇后便跟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了。
众人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将见惯了大场面的徐皇后也吓成这样,心下都是又惊惧又紧张还有几分期待,忙也绕到了屏风后面。
然后众人便也一起惊住了。
就见屏风后面大红花开富贵的地毯上,竟躺着两个交颈而卧,一看便知不着寸缕,只来得及以衣裳遮住重点部位的人,——想来这还是高嬷嬷进来后瞧着不像,给二人遮上的,二人彼时都正酣睡着,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人其中一个是大皇子慕容恪,另一个却不是陆明萱,而是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小太监!
也就难怪方才高嬷嬷会吓得发出尖叫,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