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
还不待敬岚喊出来,巫蕈儿就已经在通道尽头一拐弯没了踪影,从敬岚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敬岚抬着手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他和这个人,就算以前,好像也从来没什么说的……
而此时的秦笑渊,注意力早就已经转到了氏硝老人身上,有些无聊地把玩着手指,瑚鸦叹道:“一如既往是个无趣的家伙诶,算了算了,来说说吧,老头,哪里不舒服啊?”
本来氏硝老人的神色就已经在刚刚的对话里越来越黑,尤其是巫蕈儿走了之后,已经算是黑到临界点,被秦笑渊这么一点,直接就怒拍扶手:“我不是叫你滚去治那孽徒?你听不见吗?!”
“啊…真凶啊…”秦笑渊抱着手摇了摇头,瑚鸦接着道:“不过么,我只是哑,又不聋,你可能是瞎……”
氏硝老人顿时眉头一沉:“你!”
“哎哎!”
还不待他说什么,秦笑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了指氏硝老人手边,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瑚鸦却接着道:“你就两个铜瓶一个瓷花瓶,这三天内已经全都扔了,别摸了,没什么可扔的了~”
氏硝老人手一顿,反应过来之后,几乎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谁知道秦笑渊却像完全没看见氏硝老人的怒火,又竖起一根手指,瑚鸦话锋一转:“哎呀,老头啊老头,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啊。”
不知道是怒点被秦笑渊气高了,还是这假的不行的夸奖让他出奇有些不解,氏硝老人竟然只是极其不悦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问你啊。”秦笑渊食指不停转,瑚鸦道:“你照镜子吗?”
不仅氏硝老人,就连敬岚都愣住了,完全没从这话题的跳跃里回过神。
“虽然你可能因为不好好洗脸,所以看不出来你自己有多苍白,不过不管你怎么用内功压制,你现在也疼得不停冒冷汗不是?”瑚鸦自顾自就接着说道:“我猜你现在很想抱着炉子暖暖手脚,除了瞪着你那双眼睛,你应该找不到办法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了吧?或者说,就算你拿一张老脸硬绷着,心都快跳脱了呢。”
氏硝老人眉头猛然扭在一起,下一瞬间,敬岚骤然眼瞳紧缩,殿内一把用以装饰的剑竟然就已经横在了秦笑渊的颈前!
灰色的布兜帽停了一刻,断口极其整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敬岚后背瞬间凉了下去,别说挡,就连敬岚察觉到老者动剑动气的那一丝气息,都已经是剑至秦笑渊颈前之后了!
如此可怕的剑速,敬岚这一生都只在自家师父的手中见过!!
氏硝老人...他又一次觉得格外耳熟,可就是回忆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我不喜欢多重复说过的话!”氏硝老人低沉苍老的嗓音缓缓响起,眼睛微眯,死死锁定着秦笑渊还未回过神的脸:“滚去治那孽徒,再在此信口开河,老夫第一个取你性命!”
秦笑渊下意识抓了一把布兜帽落下的方向,这才一顿,目光缓缓转向氏硝老人手中的装饰用剑。
沉默了一刻,在敬岚瞬间满头冒冷汗的注视下,秦笑渊却微微挑起银灰色的眉毛,很不正经地偏头,瑚鸦接着道:“是不是信口开河,你心里没点儿数?”
氏硝老人的眼瞳缓缓紧缩起来,握住剑柄的手也细细攥紧:“敢在我面前这么无礼的小辈,你是第一个还活着的!”
“你以为我喜欢来这里听你个为老不尊的臭老头骂人?”秦笑渊银灰色的瞳孔微转,直直和氏硝老人对视着,瑚鸦的语气也缓缓沉了下来:“等你的蠢徒弟好,你可能尸体都烂了啊,你说他该给你送药还是送终?”
此话一出,敬岚瞬间就起身:“宫主!”
只见那装饰用剑已瞬间压在秦笑渊颈上,从未磨过的剑锋竟将她颈上的皮肤直接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血珠顺着古铜剑身缓缓淌出渗下,染红了秦笑渊的围脖。
氏硝老人两颊皆因咬牙而鼓起,灰白的胡须颤了颤,手关节的白色才褪下一分。
秦笑渊盯着氏硝老人,呼吸起伏快了一丝,突然缓缓把腰间的墨篱剑拔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敬岚后背都毛了起来,这家伙,疯了吧?!
她看不到氏硝老人的剑速吗?!现在拔剑算什么个意思?!
果然,看到这一幕的氏硝老人不仅不怒,反而有些诧异地偏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剑在颈上还妄图与我动手,师承谁家给你的胆量?还是你觉得那孽徒的面子,能保你性命?!”
“凌谷苍然那大傻子我才不指望呢。”秦笑渊一手继续拔出墨篱,一手指了指满头黑线的敬岚,瑚鸦道:“至于教我用剑的师父,他算我的准师父?反正没拜过呗……”
根本没想到这家伙会一本正经回答,氏硝老人神情都古怪起来,看着秦笑渊慢悠悠把剑拔出来,将剑身即刻横在他眼前,瑚鸦落在他握剑的手上:“您还真是非常符合老人家的古板迂腐呢,谁说剑一定要用来打打杀杀,我今天给您上一课!”
“剑,还可以用来装逼~”
瑚鸦嘶哑的嗓音里满是不知哪里来的自豪感,墨篱剑身倒映着氏硝老人几乎裂开的表情,可“墨篱”二字,却还是将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了。
秦笑渊只停了一刻就将墨篱瞬间收回了剑鞘,另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