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得漂亮!”
就在赤长老认输之际,氏硝老人厚重的嗓音突然就穿过人群响彻大殿。
语气里竟隐有一丝赞赏的情绪,敬岚回头对上氏硝老人的视线,顿时一怔。
虽然在被强烈地压制着,可敬岚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分外亲切的感觉。
想到凌谷苍然刚刚说的话,敬岚才稍稍释然,毕竟氏硝老人从第一面给他留的印象,就让他觉得自家师父那是亲的……
“好,那么此局赌斗,苍然一方胜出!”
听着风长老宣布完,敬岚想了想,还是回头朝氏硝老人行了一礼,这才退到场边。
凌谷苍然的目光由还双目失神的赤鸿缓缓抬起,目光漠然:“两位长老,结局已定,还望遵循赌斗之则...”
“慢着!”
不料,凌谷苍然刚刚说完,沙长老的下一句话就将他打断:“刚刚那场赌斗,不过是你与赤长老的族间赌斗,而且所为皆是不同,还请主事大人不要偷换概念。”
凌谷苍然默默看着她,风长老的眉头也沉了一丝。
“主事大人的胆识,真是让我这做长辈的都敬让三分...”只见沙长老缓缓抬袖,掩唇轻笑道:“既然赤长老都接了,那我若是不接,恐怕要遭人诟病呢~”
“可惜,我那可怜的女儿还连路都走不了...”沙长老缓缓放下衣袖,嘴角向两侧缓缓扩大:“只好我这做长辈的,亲自来一会了。”
风长老瞪着眼就转过头,语气里满满的难以置信:“沙老婆子,你还真拉得下脸?亲自动手?就算这小子是桐示先生的徒弟,看着也才二十来岁啊!别以为你保养得好就可以装嫩!”
沙长老随意瞥了风长老一眼,笑容连变都没变:“谁说我要和这孩子动手,我们无冤无仇的,我又没什么族人可出手的,这是我与主事大人二人...单一的赌斗!”
敬岚一僵,微微握紧了拳头。
这个人,直接借着赌斗的守则把他隔绝在外,将凌谷苍然完全置于了一个必须一战的地步!
“当然了,我作为长辈,也犯不着和你一个孩子认真,要是真打伤了,我那女儿还要和我闹脾气呢...”沙长老指尖轻轻拂过毛绒的披肩,唇角笑意迷离:“这样好了,只要一柱香内你能切开我这裹肩,我便认输,算你胜,如何?”
凌谷苍然目光非常平静注视着她,缓缓开口:“沙长老,不妨说说您所期望的筹码。”
沙长老轻笑了几声,摇着头叹道:“真是个懂老人家心思的孩子啊,我越来越中意你这女婿了。”
“放心,我对你的主事之位暂时没有什么兴趣,副主事的职位,缘儿自己会去争。”沙长老嘴角笑容逐渐升起一丝阴暗:“你若赢了,我亦然就此一笔勾销。”
“可若主事大人一柱香内不能伤及我裹肩,那我便要那毒者姑娘...一整个人了!”
此话一出,敬岚眉头骤然沉下,而秦笑渊的手,也不自觉握了起来。
瞥了一眼那依旧面不改色的凌谷苍然,敬岚心头一紧,微微咬牙,可又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在他们中插上什么话。
凌谷苍然顿了顿,忽然从背上取下双剑的其中一把,横握在身前。
看到这把剑的瞬间,敬岚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曾经触碰凌谷苍然时看到的画面,这是...秦笑渊提到过的那把神兵利器,那把单名“遥”字的剑!
他是准备...做什么?
凌谷苍然缓缓握紧了剑鞘,漠然开口:“秦姑娘并非物品,凌谷也没有资格允诺什么交换,凌谷愿以此剑为筹码,相信沙长老对这把来自于清木域的剑...不会没有兴趣。”
原本听前半段的话,沙长老面容中还保持着一丝轻蔑,直至清木域出口的瞬间,沙长老的面色忽然微微一变,目光紧紧盯着凌谷苍然手中万分精致的剑鞘。
凌谷苍然持续抬着剑一言不发,空气的寂静声中,传来的是高座又一边扶手木质的“咯吱”声,似乎也已经要被捏断。
然而,沉默良久,沙长老却在凌谷苍然微沉下的目光中,缓缓摇头:“即便是神兵利刃,奈何沙门为惑,我们对此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
“那让我们换个说法,倘若我赢了,这个毒者姑娘的事情,就请兵门莫再行干预,如何?”
凌谷苍然的眉头细微沉了一丝,敬岚很明显感觉到秦笑渊绷紧的身体。
虽然平日里她都一脸悠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打着主意满足她那无穷无尽的恶趣味。
但是说到底,她也是个年龄和敬岚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而已,在这个地方,光是隐隐感觉到的黑暗面,都让敬岚有很大压力。
更别说身上带着那种未知银灰色的她...
先不说她要是落到沙门手里会怎么样,只说以秦笑渊那宁折不屈的性格,沙门如果真的做点儿什么,她绝对会干出玉石俱焚的事情。
敬岚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凌谷苍然,手心也满是汗水。
要怎么办...
凌谷苍然目光直直望着沙长老,眉头越沉越深,最终在沙长老缓慢扩大的笑意之间,凌谷苍然一手握住手中剑柄,缓缓将之拔了出来。
剑身与普通银色不同,而是泛着海蓝色,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何种材质所铸。
在凌谷苍然拔出的同时,敬岚双眼也逐渐瞪大。
气息!
极其浓烈的气息顺着剑鞘就如涟漪般散开!
从这剑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复杂的气息,像无数的线条交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