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剑身上“墨篱”二字的一刻,赤鸿和沙缘的面色同时大变。
沙缘抬头死死盯着那不显眼的通道,有些难以置信喃喃着:“药行圣手,毒步鬼才……南门日月?!他不是失踪几十年了吗?!”
“莫非…”
眼珠转了转,沙缘迅速单膝跪下,目光犹豫往上看着,语气却故意让人听起来非常紧张:“南门前辈,还请高抬贵手!我们知罪了!”
看沙缘的行动,赤鸿也迟疑地看着墨篱,随即语气刻意很暴躁地开口:“什么南门日月?你就跪?!”
“你是白痴吗?!”沙缘目光冷冷盯着通道,继续开口:“他可是和宫主一辈的强者,还是宫主的生死之交!”
“宫主的生…生死之交?!”
赤鸿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却悄无声息一脚踩住了凌谷苍然开口要说话的嘴,刻意声音发抖道:“求南门前辈恕罪!求前辈恕罪!”
凌谷苍然死死瞪着双眼,试图张嘴,却被赤鸿狠狠用脚跟压下,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沉默持续了好一阵,直到两人都神色有些诧异的时候,嘶哑低沉非常难听的声音,才从通道中传了出来:
“滚。”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沙缘眉头微沉,和赤鸿对视着。
赤鸿盯着凌谷苍然,又皱眉看了看墨篱,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凶狠的意味:“我有种想法,沙缘,你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听得此话,沙缘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逐渐阴冷起来,伸手往通道正下方悄无声息洒下一把粉末:“进退结果不都一样,而且我觉得,你很可能,是对的。”
赤鸿冷笑一声,手中重刀骤然砸在通道侧畔,同时身形急退,目光警惕注视着垮塌的通道。
在看到碎石中,狼狈落下的银灰色身影时,沙缘长吐了一口气,手轻轻挥去灰尘:“不愧是你凌谷苍然,总有女人,愿意为你所用啊…”
看到秦笑渊的脚上还立着银针,凌谷苍然死死咬着牙抬起头:“你...为什么回来?!”
秦笑渊缓缓握住墨篱剑柄,将之从地上拔了出来,一手盖住了双眼,瑚鸦落在她的肩上:“所以,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骗?”
“一定要问为什么...”秦笑渊缓缓把手放了下来,隐隐能看见眼边的微红,瑚鸦接着开口:“如果不是我毁了你的异嗅,如果不是我擅自行动,如果不是我托大相信以身化毒而未曾更细查证...”
“你绝不会落到此时此刻任人践踏的地步。”
秦笑渊缓缓抬剑,瑚鸦开口:“我曾承诺义父,这一生绝不让此剑为争权夺利染上鲜血,不过现在...”
秦笑渊没有再说下去,嘴角微微抿起,瑚鸦开口:“既然都来了,你就别废话了。”
话音刚刚落下,凌谷苍然眼瞳就骤然紧缩起来:“小心!”
秦笑渊迅速抬剑朝身前一挡,整个人被巨力直接砸退到墙边,撞在墙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话说得壮志凌云,可惜你一个毒师,用武器方面,就是废物。”
赤鸿说着便是一踏地面,再度提刀就朝秦笑渊砸下,秦笑渊却似乎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竟再度硬接了一刀,被打翻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赤鸿嘴角笑意更浓,不料,刚刚再抬刀,却被沙缘的喝声制止:“赤鸿,快扔了那把刀!”
赤鸿一惊,头一转就看到刀上那即将蔓延至手的黑色,手飞快一松,重刀便整个掉落在地上,被腐蚀得“吱吱”响。
心有余悸吞了一口唾沫,赤鸿身体一侧,迅速避过几枚银针,凶狠的目光骤然死死盯着秦笑渊手中的墨篱。
秦笑渊吐了一口血沫,瑚鸦嘶哑着嗓音道:“哼...就你这智商,还想当主事?”
双腿颤抖着再度站了起来,用墨篱剑撑住地面,瑚鸦接着开口:“现在你没了武器,我看你的身体,有没有敢对抗毒剑墨篱的毒抗...啊!!”
话还没说完,秦笑渊骤然死死捂住了双眼,一股尖锐的刺痛直接从眼前扩散而开。
与此同时,沙缘的笑声也从侧畔传来:“你当真以为我在旁边,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吗?沙门为惑的名头,看来你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就在秦笑渊捂住双眼的同时,赤鸿一脚踹起一块石头就砸在秦笑渊受伤的腿上!
“啊!!!”
瑚鸦嘶哑的惨叫声中,秦笑渊的腿骨被砸得直接变了形状,墨篱也被另一块石头掀飞脱手,身体完全无法支撑,“砰”地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秦…姑娘…”
凌谷苍然极其艰难地翻过身,却只能极力伸出手,连撑起身子都根本做不到,更别说爬起移动,鲜血顺着腹部再次在地上缓缓蔓延而开。
“嚯?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也是,如此倾城之貌,我都差点儿略过了。”
沙缘目光抬高俯视着凌谷苍然,突然露出一丝阴冷笑意,上前在凌谷苍然眼前一把就掐住了秦笑渊的咽喉,转头看向凌谷苍然:“你很在意这个浑身恶臭的女人?你居然在意她?哈哈哈哈...凌谷苍然,你真是可笑啊!”
语罢,手上骤然加力,秦笑渊的面色顿时紫了起来。
看着她遮掩双眼的手掌之下有两行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凌谷苍然死死咬着牙,拼命往前一把抓住了沙缘的纱衣:“你...不准动她!!”
沙缘目光抬起,用俯视的目光瞧着凌谷苍然,一脚就把他的手给踢开:“凌谷苍然,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