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岚顿时扶额,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余桐的话原封不动告知一下步羽阳,让这个祸害离步竹远一点。
以为自己说的不对,步竹还赶紧回忆着余桐到底怎么说的,自顾自咕哝着:“小妹妹……对,小妹妹,余桐大哥就是这么说的啊……”
“好了好了!”
敬岚赶紧打断了步竹,防止她想出更奇怪的东西,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步竹要拖着他陪她一起来,就她这少根筋的样子,步羽阳绝对不会允许她来这种地方的!
沉默了一刻,敬岚开口道:“你先告诉我,你来这儿到底想干嘛?还有,过几天也要来是怎么回事?”
步竹咬了咬下唇,抓着敬岚手臂的手微微握紧,敬岚看到她的嘴角渐渐垂下,目光却很坚定:“风弦乐者……要来了。”
风弦乐者?!
在步竹说起之前,这个词在敬岚的脑海里已经沉睡了太长时间,他甚至都忘记了和赤风沙域相关中,有这样一个重大线索!
他记得余桐和他说起过,每一年步羽阳都会不明原因收到风弦乐者的演奏地点,那好像是步竹寻找母亲的唯一线索。
步羽阳对此的态度非常奇怪,不过步竹却很执着,以步竹的性格,母亲这个词汇在她心中的分量,应该是非常重的!
步羽阳会收到信息,和他们的母亲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敬岚看向小巷外人声鼎沸的天雾阁,难道说,今年的演奏地点……
“竹子偷偷看了哥哥那里的地点,想先来调查一下。”步竹转头看着敬岚:“因为竹子不希望哥哥再因为竹子受伤了。”
敬岚一愣:“受伤?!”
步竹低下头,咬着唇:“竹子很想找到娘亲,控制不了地想见,从再一次遇到哥哥,知道风弦乐者的行踪,就每一次都一定要去。”
“虽然哥哥不愿意去,不愿意见娘亲,但为了竹子的希望,竹子要去,哥哥也就不得不去。”步竹神色非常内疚:“每一次哥哥都会消失不见一段时间,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在演奏结束之后,又会若无其事地回来,可就连余桐大哥都不知道,在回来之后的那几个深夜,哥哥都会悄悄把带血的纱布处理掉。”
敬岚眼瞳微缩:“你是说…”
“哥哥是个很固执的人,竹子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告诉余桐大哥也不会有作用,还会给哥哥添麻烦,所以竹子谁都没敢说。”步竹手微微握紧:“因为风弦乐者的行迹,是从竹子再次遇到哥哥开始才出现的,从本质上来说,这是竹子带给哥哥的,或者说,竹子再一次的出现,对于哥哥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厄运。”
敬岚沉默了一刻,皱眉道:“竹子,你别这么说,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你于步大哥而言,非常重要…”
“就是因为这样!”
步竹突然语气非常坚决地打断了敬岚:“因为竹子也没有办法改变想见娘亲的希望,只有这一点无法改变,就像哥哥每次依旧会为了竹子而参与一样,竹子改变不了自己……只有自己做些什么事情,不能让哥哥再因此受伤!”
“竹子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去找,所以,敬岚哥可以帮竹子吗?”步竹有些心神不宁地转开目光:“竹子知道危险,只用帮竹子进去,找到那些人,剩下的竹子自己……啊!”
话说到一半额头就被敬岚狠狠一弹,步竹捂着额头,愣愣看着敬岚,敬岚叹了一口气,指间轻轻扫过她额前的头发将之顺整齐:“你都告诉我到底了,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到底呢?”
步竹又咬了咬嘴唇,别开目光,语气里有内疚的意味:“竹子……竹子不想敬岚哥也像哥哥一样……”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边都听不见了,步竹的头都快低到掉下来,敬岚只好推着她的额头重新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我知道你变成那个样子之后实力远在现在之上,但是你要想清楚,那时候的你根本没有神智,更别说你连对手会是什么人都没有办法知道,一旦被稍加利用,很有可能你就会成为威胁步大哥的筹码,到时候才是真正会送命的情况!”
一听到那个状态,步竹就有些不安起来,皱眉把敬岚的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有些焦躁地捏在手里。
敬岚方向:“首先,我们必须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步竹苦恼地摇头:“哥哥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们自己推测也未必不行。”
敬岚整理着脑海中获得的信息——
第一,在风弦乐者的奏乐中出现的事情。
第二,步羽阳刻意避开其他人,单独行动。
第三,和步羽阳交手中,能把他打伤。
首先,以步羽阳的性格,能让他为之动手的情况少之又少,至少在现场,已知的他唯一动手的理由,只有步竹。
所以其中一种可能性就是,暗处危险的锋芒,指向步竹!但步羽阳并不愿意看到步竹放弃追踪风弦乐者,所以一个人动手应对。
这个可能性解释了从遇到步竹之后,步羽阳开始收到风弦乐者线索这件事情,但不合理的地方却不容忽视!
如果目标是步竹,没有理由要在奏乐上,或者说只在奏乐上动手。
步竹不是特别隐匿行踪的人,步羽阳更没有时刻在她左右,因此如果真要动手的话,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