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轻辉,如绸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华丽的府邸,白露晶莹,挂在庭前的花草之上,不时的晃动着银光,幽径两边是平坦的草地,铺成了一张鲜嫩娇艳的绿色地毯,空气清香怡人。
玉钩坐在长廊的栏杆上,轻荡着一双yù_tuǐ,一身纯白色的中衣,使得整个人透着飘逸轻灵,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黑白相映成辉,好似遗落到尘世的仙子。
夜幽长绵远,因为白天苏采雪说的话,她的心里不安,所以睡不着觉,剩着小菊睡着了,偷偷的溜出来赏月。
月儿明媚,她的心却是一片阴影,直觉上,她知道苏采雪不是那么妥协的一个人,今儿个自已拒绝了,她竟然轻而易举的同意了,这透露出不寻常。
可是让她说出哪里不寻常,她还真不知道,玉钩仰头望着天上的圆月,幽幽的叹气,自从来到古代,她发现自已越来越容易多愁善感了,究竟是姐姐伤了她,还是这个环境造成的,她已经分不清了,既然分不清,何必庸人自忧呢,还是回去安心的睡觉吧,玉钩抛开心头的烦恼,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落到草地上。
忽然,眼前黑光一闪,冷气扫过,玉钩的脖劲上一凉,一样凉飕飕的东西抵在她的脖子上,好像是尖刀之类的凶器,一道冷戾的声音响起。
“说,苏采雪住的是哪一间屋子?”
玉钩大惊,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这男人想干什么,为什么问苏采雪住在哪里,一时迟疑不定,那脖劲上的力道加重,很疼痛,她相信一定是流血了,如果自已不说,只怕这男人会立刻杀了她,不如自已先告诉他,然后叫人去救苏采雪,主意一定,玉钩镇定的开口。
“就在前面右拐。”
那男人一怔,显然没想到一个女人面对死亡竟然毫无畏惧,还能这么冷静,真是出人意料,不过此时已顾不得多想了,沉声命令。
“立刻把我带过去。”
“走吧,”玉钩认命的应声,她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了,自已为什么这么倒霉呢,赏赏月也能把刺客赏来。
两个影子踩着幽径往苏采雪住的寝室走去,一路上,玉钩飞快的转动着脑子,要怎么样才能骗过眼前的男人,可是思前想后,好像没什么办法可想,这香雪轩里虽说有护院保护着,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大家都睡了,如果自已冒然大叫,说不定这家伙就一刀把自已给杀了,那就不划算了,如果把这男人带到别的地方去,只怕就会伤了别的人,看来只能把他带到苏采雪的院子里去了。
两个人穿廊越亭,很快到了苏采雪的住处,玉钩刚用手一指苏采雪的地方,那刺客便迫不及待的用手一敲玉钩的后脑勺,把她给敲昏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是必然要杀了她的,但是这女人的冷静自恃他佩服,所以放了她一命。
黑衣人一闪身疾驶向苏采雪的寝室,银光闪过,长剑使出,却没有如预期的那样杀了要杀的人,倒是床榻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黑衣人诧异的一掀薄被,难道是外面那个女人骗了他,正想着,身边疾风扫过,带着凌寒的杀气,一条红凌飞舞过来,黑衣人身形一闪,便看清从头顶上方落下的女子,难道苏府的大小姐会武功,这可真是大意啊。
寝室之中,飞快的打斗起来,剑气挽出朵朵萧杀的剑花,长凌卷动,带着海啸之厉飞腾而至,一来一往,室内顿时响起了劈咧叭啦的声音,这响声惊动了香雪轩里所有的人,很快外面响起了说话声,黑衣人不敢恋战,一跃身从窗户跃出去。
苏采望着那左右晃动的窗棂,眼神幽暗,玉钩那个该死的丫头,竟然敢把人带到自已的住处来,可恨的东西,不过再让她得意几天,到时候别怪自已心恨手辣,苏采雪的眼瞳赤红一边,唇角浮起嗜血的杀机。
门外已响起小蛮的声音:“小姐,出什么事了?”
“进来吧,”苏采雪一抖手中的红凌,动作优雅的走到旁边的座榻上,吩咐小蛮进来,这房间东西都打碎了,只好收拾一遍了。
小蛮领着几个小丫头走进来,刚才在外面发现了昏迷过去的玉钩,已让小菊把她带回去了。
一室的凌乱,外加乱七八糟的碎瓷片,小蛮和几个小丫头看得瞠目结舌,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这怎么回事?”小蛮结结巴巴的开口,苏采雪懒散不在意的开口:“有人把刺客领进我的寝室来了。”
“啊,刺客?”这话引得几个小丫头惶恐的四处张望,直到确认没人时才镇定下来,想起小姐先前的话,小蛮不由生气的开口:“谁敢把刺客引到小姐这里啊?”
苏采雪黑瞳幽暗,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玉钩。”
几个小丫头呆住了,没想到玉钩竟然如此不忠,虽然那刺客拿刀架住了她,好歹做奴才的也不能把刺客领到主子的寝室外面,这不是陷主子于危险中吗?
小蛮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这次她终于逮到玉钩的把柄了,那丫头平时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小姐,那丫头太可恶了,奴婢立刻把她关到柴房去,这种人怎么能留在香雪轩呢,就是浣洗房也不能留了。”
苏采雪听了小蛮的话,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小蛮:“如果刚才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会不把人领过来吗?”
小蛮一怔,没想到小姐竟会问她这种事,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