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公主立刻看向皇上,紧张道:“皇上,这......”
“将那人带过来。”皇上阴沉着一张脸,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
但长公主和皇上自小一起长大,深知这就是皇上发怒的前兆,她心中暗喜,但面上却仍佯装紧张和害怕,她招来自己的贴身丫鬟,低声吩咐:“将那人带上来,找几个人押着,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
丫鬟应下之后便离开,长公主轻咳几声,悄声走到皇上身边,低声道;“皇上,您可信这丫头说的话,难不成陆国公真的会派人来长公主府杀人?且不说这丫头于陆国公无冤无仇,这可是长公主府,陆国公向来稳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上闻言冷哼,“谁知道这稳重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他本还觉得自己委屈了陆离,初听这丫头的话,皇上只觉漏洞百出,压根就没想要相信,可如今竟有陆府的人直接来了公主府,铁证面前,他被江启明激起的那点怜惜之意消散的干干净净。
若陆离真的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必要严加惩治,以儆效尤!
“参加皇上、长公主,擅闯长公主府的刺客已经带到!”
皇上定睛朝前方看去,只见一黑衣男人站在凉亭外,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长相和身量极为普通,扔到人群中都看不出来,且许是打斗了一番,他头发散乱,衣衫凌乱,脸上还有好几道伤口,现如今被人这样按着肩膀押着,模样很是狼狈,
他,真的是陆离派来杀人灭口的?
皇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皱眉,沉声问道:“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擅闯公主府想做什么?”
“草民冤枉!”男人挣扎两下,“草民是来救她的!她被侯爷折磨,恨不得去死,幸而遇到了陆国公,她向国公爷求救,国公爷不忍,所以派我来长公主府救她!皇上,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胡说!”那女人忽的扭过身,怒道:“我什么时候向陆国公求救了?你胡说八道!我并非侯爷院中的奴才,又何谈侯爷苛待折磨我?你既要污蔑侯爷,何以连长公主府中的情况摸不清就来,还妄想欺瞒皇上,简直胆大包天!”
说完,这女人又转过身来,磕头,然后伏在地上说道:“皇上,长公主待奴才十分好,奴才虽只是个粗使丫鬟,但两位主子从未打过骂过,陆国公派人来杀我,还编造出这样的瞎话,想必是要借此来瞒过皇上和长公主,让您们认为奴才是背叛主子,死不足惜!这样才不好追究他的责任!皇上,这足以见陆国公城府之深啊!”
长公主亦附和道:“皇上,不管这丫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陆国公指派人擅闯公主府的确是真,他受封国公不久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胆子之大,若皇上继续纵然,以后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皇上!草民没有!草民是来救人的,翻墙进来实属无奈之举啊!”那擅闯公主府的男人还在挣扎。
皇上见状不耐的挥手,“将人带下去关押起来。”
说完,皇上起身,“回宫!”
“皇上!”长公主不甘追上去,“皇上,那您会如何处置陆国公?要——”
皇上顿住身子,并没有回头,“这跟你没关系。”
目送皇上带着一大群人离开,长公主轻舒一口气,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下,“你说,皇上会相信方才这一出吗?他没瞧出什么破绽来吧?还有那个陈沪招来的那个男的,不会全招了吧?“
“公主放心,奴才瞧着呀,皇上方才走的时候,那脸色难看极了,肯定是生了好大的气呢。更何况小侯爷聪明灵敏的很,找的人定不是那等软骨头。”那丫鬟也是个善于会看人脸色,会说话讨巧的,如今听长公主这样问,自然要顺着对方的话往下接。
果然,长公主听了这话极为蛮夷,她点点头,“这倒是,旁人不清楚也就罢了,但本宫是最了解这个弟弟的,被人威胁到如此境地,若还能隐忍,那就不是他了。”
说着,长公主招手示意地上的丫鬟起来,“这次做的不错,下去领赏银去吧。”
“多谢长公主!”丫鬟激动的跪下叩拜:“奴才定为长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长公主轻笑,摆摆手没理会。
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依照他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继续隐忍,可陆离又会如何应对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纵然他再机智,恐怕也难逃此劫。想到这儿,长公主得意勾唇一笑,身心舒畅。
正如长公主所猜测的那样,皇上的确没有隐忍,而是立刻派人去了陆府。
“陆国公,您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行事。”为首的侍卫看着不断挣扎的陆离,无奈的说道:“您早些束手就擒随我们回去,我们也好早点交差,您也能少受些苦。”
陆离怎么可能会听信他的话,不仅用力挣扎,而且还大声质问:“那你倒说说,我犯了什么错,皇上为什么要动这么大的阵仗来抓我?!”
今日的事情怎么看都是自己吃亏,且自己离开的时候,皇上没有丝毫异色,反而还轻松的很,何以在事情落幕一个多时辰后又来陆府抓人?而且还来了这么多侍卫,好似生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若是真的有要事,直接邀请不好吗?为什么要动用如此手段?
旁边的小满急的不得了,她试图跑上前跟侍卫打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