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钱小山又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道:“夫人,说句不好听的话,魏琪的死,我觉得非常蹊跷,和她的家人绝对脱不开关系。”
闻言,小满垂下眼帘,心想:若是按照钱小山这样的说法,那魏琪的死,看起来的确非常之奇怪。
另一旁的珍珠听到了这句话,愈发不忍。
她也是被家人卖去夏府做丫鬟的,但和钱小山不同的是,她家里的确非常困难,以至于连饭都吃不上,那种情况下,被卖去夏府做丫鬟反倒生活的更好一些。
再加上夏婉柔待下人们也十分和气,后来跟了小满之后,待遇也和之前无差,甚至更好一些,所以珍珠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下人,在听到钱小山讲述的事情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和小满对视一眼,有些不忍的说道:“如果我们能早知道就好了,那魏琪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处境。”
话音刚落,马车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哭得满面通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的贾萌出现在众人面前。
“别傻站着了,快进来。”说着,珍珠忙将对方拉上马车,而后用自己的帕子给对方擦干净眼泪。
可好友突然的死讯对于贾萌的打击巨大,以至于她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只一个劲儿的哭,眼泪将珍珠的帕子全都浸湿了。
见状,钱小山不由叹口气,劝道:“生死无常,贾萌,你也别太伤心了。”
贾萌咬死了唇,眼睛又红又肿,听到钱小山的话之后,她只是低下了头,默默的流眼泪,什么话也没说。
小满看了叹口气,只吩咐车夫回府去,别的话也没说。
一行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郡主府,途中,只能听到咕噜噜的马车前进声和贾萌低声抽泣的声音。
贾萌哭的太过伤心,中间有一度喘不上气来,使得坐在她身边的珍珠十分担心,生怕她就这么晕过去。
但还好,她们还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府中。
原本是要去问一问魏琪的,但没成想对方却生逝去,且不提小雪到底有没有和其他人有勾结,单是这件事情,就已经让小满十分难受了。
故而一回到府中,小满便让两人先回去,自己则带着珍珠回到了卧房中。
卧房内炭盆内的木炭红彤彤的,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小满斜靠在软塌上,盯着桌上茶杯内的不断起伏的茶叶发呆。
自己撞见绣娘合伙欺负小满是偶然,但却也因此牵扯出一件不小的事情,绣娘们言之凿凿,小雪也拒不承认,为了给几人一个交代,自己只能顺着线索查下去。
从贾萌到钱小山,再到突然死去的魏琪,这条线索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巧合的地方越来越多,多到让小满不得不疑心。
“夫人,还在为小雪的事情担心吗?”从门外端着点心的珍珠进来,看着正在发呆的小满,不由轻声问了一句。
小满轻咳一声,从思绪中抽身出来,说道:“小雪不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也觉得她毫无动机和可能,可其他几个绣娘言之凿凿,我也没办法忽视。”
她之前的确对小雪有些偏见,但经过这么长时间,对方也一直安安分分的,而且非常珍惜自己给的机会,渐渐地,小满对小雪的印象已经在慢慢改变了。
否则,她也不会让小雪和汪幼荷住在一起。
可刚让小雪搬进汪幼荷的院子没多长时间,却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让小满头疼。
“夫人,依我对小雪的了解来看,她的确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珍珠放下点心,说道。
闻言,小满抬起头看了一眼珍珠,原本还愁眉不展的脸忽的扬起了一抹笑,她说道:“阖府上下都知道你重视和怜惜小雪,你说,你在这个时候说的话,我该不该信?”
若是翡翠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满可能还觉得有些道理,但说出这话的人是珍珠,虽在意料之中,但却让小满愈发无奈。
“夫人,我可以保证,我说的绝对是真心话,没有半点偏袒和不公。”珍珠却认真的很,她说:“小雪这丫头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知道分寸的,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小满挠挠头,亦有些为难:“珍珠,目前的状况不是我相不相信小雪的问题,而是事情陷入僵局,我根本没办法证明小雪清白与否。”
她当然希望小雪是冤枉的,可那时候剩下的四个绣娘就得受惩罚;若是秀娘们所说的是真的,那便不得不惩罚小雪,那小满这段时间对她的栽培和爱护全都成了过眼云烟。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小满都会损失不少东西。
许是珍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长叹口气,说道:“夫人说的也对,看来,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去晚了一步,以至于最关键的人证都没了。”
“算了,你也别太难过,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小满揉揉眉心,“不过这件事情没有了最直接的证据,我们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所以可能会稍微麻烦一些。”
一听这话,原本还丧眉搭眼的珍珠立刻扬起了眉,惊喜道:“夫人这是有新的主意了?”
她始终相信小雪是清白的,所以当然恨不得立刻查清真相,这样也能还小雪一个清白。
“办法倒是有,不过还得需要你的配合。”小满扬唇一笑,对着珍珠眨了眨眼睛,黑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