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探入她身下花丛的手并非是要凌辱轻薄,而是直接扯断了那生出漫天蛛网的源头,连带着扯断摧毁的,还有她修行二十多年岁月练就的元婴根基。
尝遍人间辛酸苦辣唯独没有甜的薄樱修为尽毁,此刻与已经与凡人无异,她面如金纸,竟仍能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和怨毒,凄惨笑道:“常公子府上不是还缺端茶送水的丫鬟吗?我如今修为尽失比起凡人还低贱不如,唯独还剩下薄柳之姿尚能入眼,可还能做常公子身边一个丫鬟?”
天晓得这女人到底生有怎样的一副心肠,才能让她此刻的眼眸中仍能对这毁她修为的男人秋波起涟漪,奴颜媚骨道:“我可以给公子您端茶送水,可以给东子您暖床叠被,会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奴婢可以做您身边最听话的狗!”
常曦钳制住薄樱脖颈的手上有颗扳指,上面幽光闪动,里面传出小药怒其不争的讥讽笑声。
她冷不丁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我不想死!”
常曦眼中跳跃的银十字星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你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心肠有些异常冰冷的常曦松开掐住女子脖颈的手,任由此刻失去修为比凡人身躯还要孱弱的薄樱坠向洱海,在一块灵舟的玄铁残骸上绽放出一蓬凄美血花。
常曦闭上眼睛,脑海中闪回过无数幅之前他刚踏入苍山战场时看到的画面,成百上千名大荒殿将士被锋利丝线切割成碎块的惨烈模样历历在目,算是对他们有个交代。
常曦睁开双眼,看向洱海上那一滩盛开的猩红血花。
“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