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神态谦和,带着惬意的样子,见到张潇晗和简约走来,拱手施礼道:“楠白语见过简前辈,张老板。”
他还没有将总域域主之位正式交于张潇晗手中,自然也只能称呼张潇晗张老板。
“突然而来,没有打扰到楠道友吧。”简约和和气气地道。
“哪里哪里,楠白语早就在此等待着张老板入住,这正殿也早就空了出来,就等着张老板接手,域内宝库也清点了出来,清单稍后就送于张老板,域内所有修士名册也一同呈上。”
楠白语丝毫没有不满的表现,姿态放得极低,态度很是恭谨,却又没有低下的意思,就好像说着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的卸任不是被逼无奈,而是一件他深以为高兴的事情。
“那就不客气了。”张潇晗点点头,“楠道友费心了。”
“应该的,简前辈、张老板,请。”楠白语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殿之内,更是富丽堂皇,所谓的空着,就是没有了主人,走进大殿,楠白语请张潇晗上座,张潇晗也不犹豫,直接坐上去。
简约便坐在右侧相陪,楠白语站在大殿之中,伸手拍出玉简:“九域域主接任大典时间还请张老板示下,这是宝库清单,域内修士名册。”
说着手掌平伸,玉简向张潇晗飞来。
张潇晗接过玉简,还没有查看,楠白语就再笑吟吟地说道:“身为总域域主——抱歉,在张老板正式接任域主之位之前,我还是总域的域主——也有些域内杂事没有记录在玉简之内。”
说着手一翻,手中便多出一枚玉符出来,张潇晗见到玉符,心中一惊,她想要开口阻止,可是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枚玉符就是总域域主手里的开启太虚秘境的玉符。”不待张潇晗有所表示,楠白语便将手里的玉符送过去。
张潇晗伸手接住,面色便冷下来,冷冷地瞧着楠白语,楠白语笑吟吟的,俊美的面庞好像有无穷的魅力般。
视线向手中看了看,这玉符上却只是一团雾气,再瞧一眼,不觉就有些头晕,将玉符合在手掌心内,楠白语却接着道:
“我的储物手镯内,也说不清是私人的还是域内的,在我以为是域内的物品都送回域内宝库了,但也请张老板查看一番,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着就要从手腕上脱下储物手镯。
这个做法却是张潇晗更不曾预料的,她的面色在得到玉符的时候就沉着,此时,更是眼神都冰冷起来,她就坐在正座上,冷冷地瞧着楠白语脱下储物手镯,瞧着他将储物手镯送上来,停止在自己面前。
“楠道友,域内的规矩,便是前一任域主卸任之时,就要如同犯人一般被搜检,毫无尊严吗?”张潇晗的声音也冷下来。
楠白语丝毫不以为忤,还是笑吟吟的:“并无此种规矩。”
“那楠道友此举又是何意?”张潇晗逼问了一句。
“也别无它意,我这个域主也算是被逼卸任的,自然与先前那些无法相比。”楠白语很是自然地道,“若是说有规矩,大概就是在数万年之前有这样的事例,那一次九域被飞升修士所控制,九域原本的修士几乎都沦为飞升修士的奴仆,那一次卸任的修士就是如此待遇。”
张潇晗冷笑了一声:“所以楠道友就将自己比作那位总域域主了?我还想知道,楠道友口中的那位被逼卸任的域主卸任之后有是如何的?”
楠白语一愣,面上的悠闲与自然忽然凝固了片刻:“那位域主卸任之后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失踪了啊,那就是有多种可能了?可能被囚禁了?或者直接就陨落了?或者被逼着做了新任域主的契约奴仆?毕竟,九域的规矩,域内利益高于一切,作为曾经的域主,效忠新域主是不是应该的?”张潇晗冷冷的,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道。
自始至终,张潇晗的视线都在楠白语脸上,没有瞧简约一眼,如此做派落在楠白语眼里,自然就是一个信号,张潇晗并非只是简约看护下的修士,她不容小觑。
而张潇晗的话听在楠白语耳里,更是让他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潇晗会说出这些,她的心底分明是对他起了杀意。
他的脊背挺直了,眼神里的闲适消失得无影无踪,若说先前他刚毅的外貌中透着温柔,此时,便全是冷然:
“如果前任域主犯下不可饶恕的恶性,自然该束手听凭新任域主的发落,或者是如数万年前一样,前任域主不敌,那另当别论。”
张潇晗慢慢点头:“楠道友主动将储物手镯送于我检查,自然是认为你属于前者了,若非犯下错误,谁会如此做呢?看来楠道友是深以为你并不能胜任域主之位,且在位期间至少有贪墨域内宝物的嫌疑,所以才有如此做法,身为下一任九域域主,自然一切要以域内利益为重,如此,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便要先委屈楠道友了。”
楠白语真的是被张潇晗的话惊呆了,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如此低了,不但交出了域内宝库还有域内修士名册,还将自己的储物手镯都交出来,可以说现在除了本命宝器和一身修为,他身无分文了,就这般,张潇晗竟然还不打算放过他。
他竟然小瞧了张潇晗。
但他也就是呆了一瞬,面色就平静下来,甚至还微笑了下,安然道:“全凭域主做主。”
这句域主一出口,便是承认了张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