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从她自己说她是心甘情愿留下来到现在为止,她一句话也没说过,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高南一突然开门,她紧张的急忙站了起来。
高南一冷笑着坐在了一边的圆凳上:“你说那个男人爱你爱得深?为了家宅为了田地,为了钱财他还不是甘愿舍弃你?”说着将一张黄皮信封摔倒她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吕艺不解却也只能缓缓的抽出里面的内容,是一张纸,打开赫然两个休书大字差点让她眩晕,虽然不是他的字迹,虽然也许不是他亲手执笔,可下面盖着他红红的手印又算什么!
“我不信!”说着吕艺便要撕掉。
高南一冷笑:“难道你想他再回大牢里去?”
“你!”
“艺儿,我说过,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若是你连这个都不信,那日后你我还如何执手白头?”
吕艺冷笑:“你就不怕你会死在我前面?”
“怎么会,我若没死你必不能死,我若是死,死之前你也得陪着我一起下地狱。”说着高南一抢回她手里的一纸休书:“其实要不要这个我无所谓,只是我不想别人说你不好,所以这个还是由我替保存着!”
吕艺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自己的实现,直到房间再一次恢复黑暗。门外却又响起他高亢的声音:“好好照顾自己。我要你几日后美美的嫁给我!”然后便是一声声的大笑远去。
焦凡好不容易醒了得知娘被气病了一时心中又是一团怒火攻心,刚喝一口水,便又吐了一口血。杯子里的白水都被染红了。
“雀儿,你扶我起来,我要去见见娘~”焦凡挣扎着起身。
雀儿一边为他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忙扶起他,本想着要拒绝他却明白他心中的苦闷于也就由着他了。
焦凡被她扶着一步两步缓缓的朝娘的房里去。
短短不过几日,娘便老态龙钟苍老的不像话了。
“娘~”焦凡一下子扑在她的床前痛哭起来。
“傻孩子~”老夫人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人终是要死的,死又有何妨。只是如今这世道奸人当道,娘不甘心啊,我那苦命的艺儿,你可一定要找她回来。”
焦凡握着娘的手:“娘~找不回来了。是孩儿没用,保不住焦家保不住自己的妻子就连娘孩儿也保不住。”
“傻孩子~”老夫人缓缓地伸手去为他擦拭眼泪,然后朝一边的雀儿招了招手。
雀儿忙也跪在了她身边:“老夫人,奴婢知道,奴婢会好好照顾少爷,少夫人的。”
“乖~”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安慰的闭上了眼。
许久,许久,她都没再睁开眼,直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渐渐冷却。直到她握住焦凡的手变得僵硬。焦凡哭喊着:“娘!”
这一声嘶吼带了太多委屈与不满,他做错了什么,不偷不抢不害人。难道做个好人便活该被人欺负?
“老夫人!”雀儿哭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也不知因为太累还是其他缘故,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明明前些日子大家还在一起说说笑笑,为何~为何一切都变了?
第二日下了好大的一场雪,这雪来的之奇特,来的之迅猛。短短一夜便让整个世界都铺上银白色的风景。
焦家大宅门前也挂了两个雪白的灯笼,焦家的老夫人走了。焦家突然遭逢的这些变故邻里也都有传言,只是传归传都是上不得台面没人敢去与那官府的人对抗。
焦凡本身也有病痛于是这场丧事一切从简,只是一日便将老夫人下了葬,四邻八里也谢绝前来哀悼,屋里便只有焦凡与雀儿两人在那里守灵。
这老夫人的头七还没过,银白色的世界便添了那惹眼的大红。
鞭炮锣鼓唢呐,吹吹打打整整搞了一日,整个城里都知道巡抚大人要娶妻了,而她的新婚妻子正是那死去娘的焦家少爷的媳妇。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敢言,也无人真正知道,只是不少人是一边倒的同情焦凡的,谁让他蹲了牢房挨了打,失了媳妇死了娘。
花轿正要抬进巡抚大人的大门时,不知从哪里闯入一个女人拦住了花轿。
“少夫人!少夫人!雀儿不信您真这么绝情,雀儿不信!”
吕艺坐在花轿里听得真切,是雀儿的声音,她急忙扯下盖头便要朝轿子外面去却又听到一声呵斥声:“哪里来的疯女人,给本官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吕艺沉住气极力不去惹恼高南一:“我要留下她!”
因着今日高朋满座,大家都看着呢,高南一也不好发火只好朝那些下人挥了挥手:“把她带下去好生招待便是!”
“是!”
“少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
“把嘴堵上!”高南一怕她说出什么污言秽语又忙吩咐道。
于是雀儿最重要的话也没说完便消失在人群的欢声笑语中。
当一切繁杂的礼数都弄玩以后,吕艺一个人坐在洞房里这才得了空扯下盖头出来透气。
有丫鬟端了果子进屋瞧见她扯下红盖头忙上前道:“夫人,您怎能自己把盖头扯下来呢,这多不吉利啊,这盖头得~”
丫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吕艺给逼了回去:“有什么不吉利的,我这二嫁的弃妇什么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不吉利不成!”
丫鬟忙住嘴不敢再多言自顾自的摆着果盘。
丫鬟正要出去之时她忙又叫住了她:“今个儿前来拦轿的丫头被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