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看着自己孙子亮晶晶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用力的握力握拳,柔和的笑着像个慈爱的长辈一般,温和的说道,“是啊!只要我的小麟儿乖乖的,爷爷的病就好了!爷爷的病好了,不止可以带小麟儿出去玩,还能搬大屋子!”
“好啊!”刘麟拍着自己的小手,兴高采烈的冲着刘向点头。
夏茴夕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血丝充斥着眼睛。她用力点呼吸,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双手死死的扣在门框上,瞧那架势,真的是再用点力都能将指甲陷进木头里。
她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吐了出来。
“若是可以,我真的想要冲进去,亲手送这些个人下去,让他们在那里呆个几百年都不能出来!”
她说完之后,气的一拳想要砸在门框上,却被魏澜给拉住了。
魏澜轻轻的将夏茴夕的手给放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轻的说:“你冷静一点,你也是很清楚,下一世的他们,便是依托着现在的发生的事情所存在的。”
夏茴夕抿着嘴,长吁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王道士,“既然其他的人我不能动,那我那个道士我便不能放过。”
而此时,屋内点起了香炉,白色的烟飞到半空中便成了黑色的了。
王道士看了一眼那个烟,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向,“事不宜迟,我要准备开始做法了。请你们先出去,我做法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刘向听着他的话频频点头,连说了三个“是”便带着妇人出去了。
当他们了出去,同夏茴夕比肩之时,刘麟冲着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从夏茴夕的方向看了过来,她几乎可以肯定刘麟是可以看得到她的,此时也是在冲着她挥手。也怪不得当时在见到刘麟之时,也是这样冲着她挥手。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厚厚的云层在院子的上空挤压着,可就是不下雨。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轰!”的一声,天空破出了一道口子,光撒了进来,落到了院子里,扫除了这里的污秽之物。
墙角里的小草本来已经蔫蔫的了,当光所落之处,非但长出新芽,还开出了小花。
刘向也慢慢的直起本来酸痛不堪的腰,肩膀和脖子的地方,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一般。这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开始活动活动筋骨。
妇人本来是死死盯着门口的,但是看到刘向好了之后,也是很激动,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担忧的泪水,还是喜极而泣。
在场的,唯独夏茴夕红着眼眶,抿着嘴,紧握着拳。
魏澜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夏茴夕身上,此刻的他就想要轻轻掰开夏茴夕的手,那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王道士已经没有之前进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多岁,两眼无声的看着前方,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刘向的面前。
“刘老爷,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有没有效果我相信你也感受出来了。那贫道也就不继续打扰您感受喜悦,先走了。”王道士说完之后便慢慢的往前走,软底的布鞋在地上拖着,脚下的步伐尤为的不稳。
妇人在看到王道士出来之后,也顾不上礼仪赶紧冲了进去,看到刘麟小脸红润,乐呵呵的样子,便用力的抱住了他。
刘向也匆忙进去,将那些金灿灿塞到了王道士的怀来,送着他离开刘宅,礼数周全。
一踏出刘宅的大门,王道士便拉着衣服,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跑了出去,哪还有刚刚在里面一个高人的模样。
城郊的树林,灌木丛生,越往里走,越是没有人打理,有些草都到了王道士的小腿肚子。
王道士额头上密布着汗珠,一张脸惨白的,眼睛里带着惊恐。衣服被枝干勾到,他硬扯着就过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直到那些草捆住了他的脚,让他摔在了地上。他抽了两下没抽出来,便打算将鞋袜脱了,继续往前爬。
“你有胆子做那样的事情,怎么,还需要逃跑吗?”夏茴夕的声音犹如鬼魅,环绕在了树林的四周。
王道士用手指撑着自己的身子,慌乱的朝着林中喊到,“不是的!不是的!是有人叫我去做的!我就是一个骗子,我什么都不会,做事的也不是我!”
此时的夏茴夕就想掐着王道士的脖子,这才能解气。她两手握了握拳,硬是咽下了这口气,冷着脸看着他,“既然你说你什么都不会,那是什么人做的?刚刚的移花接木,可不就是你亲手的,还是做得细致的。”
“不……不是的,我只是按照他说的话来而已!”
王道士说话的时候,默默的将手放到了背后,轻轻的在袖子里找着东西。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反而是真诚的看着夏茴夕,诚恳的说着,“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的事情……那个人就是……”
“啊……嚏……”
刘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他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前面的那盏蜡烛此时灭了,竟然是被他的喷嚏给吹灭了!
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便慌乱的看着那盏蜡烛,一张老脸皱的跟个面团一样,手不停的挠着后脑勺。
“这……这怎么办才好啊!”
夏茴夕正等着听线索,便发觉眼前一黑,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刘向正手足无措的摆弄着那个蜡烛,而这一次烛芯还没有烧到底。
她此时觉得有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