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文瀚提着包,走到温家大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溜停靠在路旁的豪车。
远处的大厅灯火通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里面衣香鬓影的人群。
他迟疑了一下,转了个方向往后门走去。
通过那里的小径,再穿过一个花园,就能抵达温家主屋的侧面。他想,温父温母不会希望在被顶撞之后,还见到他出现在他们大宴宾客的现场。
离开了主干道,温宅外围的光线有些昏暗。
沈文瀚独自一人缓步走在寂静的小路上,围墙上的照明灯将投射在地上的阴影拉得变了形。跟墙内的热闹比起来,墙外显得特别的清冷。
可是等到他抵达后门时,却看到了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司机小赵正立在门口,一见到他便展开了笑容,恭恭敬敬地道:“沈先生,小姐让我在这里等你。”
温如是?沈文瀚张了张嘴,他并没有告诉她,自己今天会回来。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礼貌地对他道了声谢。
直到小赵将他一路带上了三楼,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更加地明显了。
小赵已经完成任务离开,沈文瀚站在陌生的房间中央,扫视了一圈屋内的装饰。
整个房间只有黑、白、蓝三色,家具是硬直的线条,所有的摆设都是现代简约的风格。几盆色彩鲜艳的盆栽,恰到好处地将过于冷硬的室内烘托得多了几分温暖的颜色。
沈文瀚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人把他带到这里来。
“喜欢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文瀚回头,不出所料地看到笑吟吟立在门口的温如是。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用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温如是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应该说,她平常都很好看,但是今天却更加地光彩四射。
一袭象牙白的抹胸长裙,从膝上一掌处分叉,露出了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胸口至裙裾有微微的皱褶,流畅地弧出优雅的层次感。
贴身的设计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温如是就这么随意地站在那里,都会让人生出一种见到美人鱼的错觉。
“怎么了?”她微微偏头,眨了眨眼,向着沈文瀚缓缓走近,长长的裙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似逐渐绽放的花朵。
沈文瀚垂下双眸,这样的温如是太耀眼,耀眼到让他有种让人陌生的挫败感。
“为什么准备这件房间。”能够跟她一起住到三楼的男人,除了自己,沈文瀚想不出还能有谁。
他能隐隐约约猜出她的用心,可是,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因为我们要重新开始啊。”温如是走近,巧笑倩兮地轻轻扳正他的脸,让沈文瀚不得不正视着她。
面上的触感温润,让他又想起了在镇上分开的那一个亲吻。
沈文瀚耳根有些泛红,他抬手将她的手拉开。
温如是不以为意,反而反手握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松开的大掌,目光温柔认真,“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她微卷的长发被莹润的珍珠盘梳松松绾起,两边有卷曲的碎发垂下。
因为此刻眼角眉梢浅浅的笑意,温如是显得比往日更加地容易打动人心。
沈文瀚的指尖微动,最后还是放弃了挣脱,只是低声慢慢说了句:“爸妈不会高兴你这么做的。”
对于一个已经入赘的男人来说,让妻子怀孕不正是温父温母所期望的吗,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他搬出温如是的房间。
温如是微笑,这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开解,他有足够的潜力一一将这些桎梏在他身上的枷锁打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既然她敢这么做,就有了被父母念叨的觉悟,只是径自牵着他的手,带他走到浴室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进去洗个战斗澡,待会儿我会让人把你的礼服送过来,换好了来我房里找我。”
被她推进浴室的沈文瀚推望着关上的磨砂玻璃门,怔了半晌,这才开始慢慢地解开身上的衣服。
军队里练出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沈文瀚便洗干净穿着浴袍出来。屋内空无一人,宽大的床上平平整整地摆放着一套熨烫好了的正式西装。
沈文瀚没有穿过什么名牌,但是只是看做工,也知道这套西服价值不菲。重要的是,他并没有让人量过他的尺寸,衣服一穿上身,却是无比的贴合。
仅仅只是相处几日,不是真的将他放到心里的人,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温如是……
沈文瀚有些迷茫,他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身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楼下的宾客基本已经到齐,这时的温如是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像一个新嫁娘一样,等待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来敲响自己的大门。
沈文瀚并没有让她等多久,当他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温如是脸上泛起一个完美无暇的笑容,起身道,“请进。”
房门推开,门外的男人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他迎着光,望着她的目光专注深邃。
温如是捻起早就准备好的同色系手帕,折起放进沈文瀚胸前的小口袋中,只露出了一个尖角,理了理,微笑着仰脸看他:“你今天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王子。”
沈文瀚顿了顿,勾起嘴角缓缓曲起手臂,等待她上前挽起。
两人携手从楼梯步步而下,俯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