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上风驰电掣,车速几乎开到最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马上就要进到山区,如果在这之前,还没看到那辆面包车,语西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方济东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手指几乎不受控制的颤抖,心里一直在祈祷,他从来不信这些,可他现在默默地祈祷,希望语西能等到他。
他正紧张着,电话忽然响了,他瞄了一眼,是正在前面开着车的路远。
“东哥,快掉头,我看见那辆车了,刚刚从我们对面开了过去。”话音刚落,他们几乎同时掉了头,速度太快,路上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将那辆车给截停。
方济东快速下车,将开车的人从车上狠狠拽下来,交给了路远。他喊着语西的名字上到面包车里,里面另外一个人,躺在座椅上,头部受了伤,用一个体恤衫胡乱地裹着,伤口还在渗着血。大概失血过多,人有些不太清醒。
里面并没有沈语西的影子,方济东心里一下凉透,从车上下来,冲着刚才被拽下来的人就是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气。路远在那人身后,他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人一声惨叫,捂着脸跪在地上。
方济东扔不罢休,回到车上,拿出储物柜里的枪,抵着那人的太阳穴,一手卡住那人的脖子,那人无法呼吸,脸憋得呈青紫色。
方济东森冷的声音,像鬼魅一样传进那人的耳朵:“人呢?说出来,我饶你一命,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那人自是知道他问的是谁,但他被掐得说不出话,手在面前乱比划了一通。方济东终于松开手,那人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
那人惊恐,没想到惹了大人物,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过了好大一会,才惶恐地开口:“她……她……她跳车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方济东心神俱裂,头开始无预兆地疼了起来,太阳穴处砰砰跳着疼。
他几乎又要冲过去,将那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但被路远紧紧拉住。那人害怕方济东真会要了他的命,忙快速说道:“我给她吃了安眠药,还绑了手脚,可没想到半路上她竟然醒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割断了绳子,拿着后车厢的扳手砸了我大哥的头,她让我停车,我没停,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那里都是些山坡,我下去找了一会,但是我大哥的伤挺严重的,我才掉头要去城里,给我大哥治伤。”
“说的是实话?”路远问。
那人被打得不轻,面部已经有些陷进去,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全部是实话。”说话的实话牵动面部的神经,大约是很疼,那人的脸直抽搐。也是个怂货,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她在哪里跳的车?”
“前面差不多三公里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个限速的路牌,还有一个广告牌。我什么都说了,你们能不能饶我们哥俩一命,我哥再不去医院就会死的。”那人跪在地上,哭喊道。
方济东冷眼看了看那人,又看了一眼路远,转身就上了车。
路远对跟来的警察说道:“刘队,这两个人先交给你们,我们得先去找人,等我们回来,咱们再做个交接。另外,留几个兄弟给我们吧,我们毕竟对这儿不熟。”
“这没问题,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还是要小心点。”
他们到了语西跳车的地方,山沟倒不是很陡峭,就是有点深。他们带着手电筒下去,到处都是乱石杂草。没走多远,就发现那些草丛确实有被压过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有明显的血迹。
“没错了,东哥,我们顺着这些印子,一定能找到语西。”
找了语西这么久,总算有了些希望,方济东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一直到了沟底,也没见半个人影。他们在沟底寻到了半夜,几乎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一点沈语西的踪迹。
方济东的头又疼了起来,手里的电筒被他狠狠砸在一块石头上。他一天都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又加上提心吊胆,他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脸色苍白,嘴唇起了干皮,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
“东哥,我们已经找遍了,现在天太黑了,要不我们等到明天再找。”路远担心方济东的状况,好言劝解。
“不行,我们能等,语西等不了。”
“方先生,我也觉得还是等到明天,我们现在只是徒劳无功。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村子,我们去那里歇歇,顺便也可以打听一下,那位沈小姐兴许被村民救走了,也说不定。”一个当地的警察建议道。
“东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再说,你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你要是垮了,还怎么找语西?”
他们沿着一条小路去了那个小村子,这里大概有人经常来旅游,村口竟有一个小旅馆。
老板是当地的村民,正坐在屋里打盹。屋里来了七八个人,其中还有警察,他一下就给惊醒了。
“我这是正经生意,我没做犯法的事。”
“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来住店的。”路远语气和缓地说。
“哦,那我这里只剩一间屋子,不过里面是个通铺,你们住吗?”老板上下打量着他们,慢悠悠地说。
“我们几个能住下吗?”
“能,能住十个人呢。”
“那好,我们住。另外,能不能麻烦老板给准备些吃的?”
“你们得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