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肥皂兄弟则是在一边沉默,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这些人好像没留意暮光.橙语的废话。
青白脸老者也摆过身子,正对着暮光男爵,只是眼睑下垂,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耳中没了动静,老头抬眼见男爵正打量自己。老头儿默默向暮光男爵一举杯,仰头喝了,转身做好:“都听见了?坐着说!”
一众手下坐着抱拳:“都听见了!”
“积毁销骨。人可以残,心不可残!你等须知少青乃是今上肱骨,所以他老人家的命令,我们一定要不折不扣的执行。”
众人抱拳。
老头又道:“若有事,这些人可以放过一马。唉,人说知音难求,状如吾辈,知音更是千古难觅呐。”
老头感慨一番,眼光偏转,正看到那一群无名氏中脸上有痣之人。他眉眼微眯:“小川。”
小川正是这群人中脸颊上有痣的人。他附耳过来:“贾公您说!”
得授机宜,小川端起一碗酒,来到百户面前:“这位大人、总爷!在下看您相貌堂堂,杀气干云,日后必非池中之物。在下冒昧,前来敬您一碗!”
一个百户,在军中的资历、资格都还离把总差得远。花花轿子众人抬,百户心下得意,便端起酒碗:“你这小子也有三分眼力!喝便喝了,请!”
两人喝了一碗酒,关系自然近了三分。小五把头附近百户:“总爷,您刚才的画影图形,画中人好像和我挺像。可我不是啊,我也不敢耽误您的锦绣前程、千两赏金。您看看,那边一人,似乎也和这和画像很像!这里,也有一颗痣!”
“唔?这倒没发现。”百户重新自怀中掏出画影,抬腿就向那群无名氏走去。
无名氏们也不在意。一人自座上起身:“这位军爷前来,莫不是想敬我等一杯?”这人生的虎背熊腰,离座而起,居然比百户还高出一个头来,体格宽厚,俯视百户,压力油然而生。
百户伸手拍拍这人的肩膀:“坐下。老子又不是来找你的……你,站起来,到这边,让你的兄弟们瞧瞧,自己长得像不像这个钦犯!”
一人、一画,并肩而立。
海捕文书,画影图形,多半都是人犯的熟人口述相貌,衙门里师爷执笔作画,哪里能画出本人的三分相貌、一分神髓?这张画看着像,也就是因为脸颊上一颗黑痣而已!
那人脸色一变,身边巨熊一般的汉子已经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军爷,我兄弟这颗痣,是这两日才长出来的。您说奇怪不奇怪?”
百户把画影拿近眼睛再三对照:“胡扯淡。老子知道痣是后天长出来的,可就没听说过一两天能长出这样一颗大痣。”
熊道:“军爷,真是这样!我们来了三天了,哪天不是您对着这画影图形一个个比照过的?难道我还能说您前两天眼睛瘸了没认出来?”
百户又开始挠头:“你说的也对哦。老子都查了你们好几天了……咋回事啊这是……”
咣咣咣……有人敲门。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大门。伙计掀起足有一寸厚、三寸宽的顶门板销拉开门,一条身形略显消瘦的挺拔汉子迈步而入。门外雨犹急、风犹骤。这人站在堂下,摘了斗笠,露出一张脸来,长眉入鬓,鼻梁挺直。他略微掸掸身上的雨水,这才放眼打量一屋子的住客,看过了楼下,抬眼望,正和楼上的斗笠客目光相遇,这人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彷如这一刻,这世间,只有这两人,彼此都忘记了其它的一切。
楼上楼下还在深情对视,金镶玉跑来搅局。
“哎呦,好俊的客官。”门前迎客原本是店小二的事,老板娘发现进来个帅哥,蹭的一下坐上柜台,两腿摆动,轻薄的黄裙摇曳,已经在柜台上打个转,挟着一阵香风飘到挺拔汉子身边:“您是来住店啊还是打尖?瞧瞧我这嘴,这样的天气,就算是你想走,我也不能让你走啊!”
挺拔汉子眼光不离楼上:“住下。老板娘今儿生意不错啊!”
“什么不错啊,不是一身臭汗的大头兵,就是阴阳怪气的假男人。倒是您这样的伟丈夫、真汉子……人家是真心稀罕呢!”
真汉子将蓑衣提在手中,这才开始打量满屋子的人,看到那一群无名氏,微微点头;看到青白脸的老头,眉头一皱;待看到正把一张画影图形铺展开来的百户,汉子一咧嘴走了过去:“这位军爷,如此天气不在营房烤火,出来公干,着实辛苦了。这图形上可是朝廷要饭?”
汉子走过青白脸的座位,小川按着桌子站起,正要说话,又被青白脸阻止:“小川,你是不是忘了太多规矩?”
一名同桌将小川按住:“坐下,这一次出门,没有贾公发话,任何人不得找事掐架。”
挺拔汉子恍如未闻,还是走到百户身边:“呵呵,这张图倒画的有些像我,可惜我少了颗痣,不能帮军爷换三瓜两枣的赏银。”
百户冷笑道:“纹银千两可不是三瓜两枣。不关你事就不要多事!”
金镶玉还在围着英挺汉子打转:“客人贵姓?不知家居何处。可曾……”
无名氏中的粗豪汉子长笑打断:“可曾婚配啊?哈哈哈,掌柜这是春天到了,昨儿我还听他问楼上侠少可曾婚配呢!”
金镶玉啐了一口:“胡说八道。昨儿问楼上的那位,是我想给他做媒,我这满店的伙计都是光棍呢。今儿才是想给老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