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魂游舍外的美男却全身僵立不动恍若耳背者,半点也没有听进去奕雅在说些什么。从下楼开始他的眼神不知什么原因总会不自觉地寻找肖冬瓜的影子,看着她喜笑颜开的脸会自动陷入深思。她应该没有察觉到他昨夜都发生了什么吧!可为什么她的视线再也不在他身上停留,好像他只是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难道她知道了,这是在生气么?”突然他有点高兴起来了,生气的话那就说明她在乎他,只要她在乎,他就高兴,可转念又莫名觉得心痛,比抱奕雅更痛。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显然罪魁祸首就是她,可他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哦,你们来得正好,今天晚上一起开烧烤会吧!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或许很长时间不会再见面,趁现在一起好好玩玩吧!”冬瓜终于将眼神定在了他的身上,可这眼神却让他如临冰窟般寒冷,原来她还是不在乎,她仍然选择离开。
尽管他没有留下她的理由,可她却从来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是从来,他不明白,什么时候她钻进了他心,而为什么心乱的人却只有他一个。如果他也能拥有天眼的话,他一定要看看该死的肖冬瓜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惜他没有,而冬瓜有却没有看透他的心,也许她看透了,但不想理,也许她连看一眼也懒得看。
这种心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此时他真想把自己的那颗心挖出来,好好将跟肖冬瓜有关的全部掐掉。
怨念,好强大的怨念,在烈日炎炎下阴冷如寒风般阵阵吹打在冬瓜的身上,竟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地都立了起来,是谁?对她有这么强烈的怨念,奕雅?冬瓜小心地瞄了她一眼,不像,那双似秋水的眼里虽有恨有怨有鄙视,但还不至于这么强大。可如果不是她会是谁?难道在这空旷的海滩上还隐藏了她的敌手不成?莫非跟寻凤鸣钟有关?他们的行踪暴露了?那岂不他们还没上路就已经遇上拦路虎?冬瓜纳闷着提高了警惕,但却没有四处张望以防打草惊蛇。
于是乎,冬瓜就这样错开了人家绞着她的视线。若干年后,每每回忆此处她都后悔不已,怨念,她竟然把人家的迫切当怨念,当时她怎么就那么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结果错把乔麦当糠头。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无视对美男来说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将他那点没有说出口的小心思抹杀得东零西落。就连站在他旁边的奕雅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可望着他一脸的惨白死灰之色和涣散的双眼,她嚅动着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之后,如肖冬瓜所愿一切都很正常,他们一起吃吃喝喝,再倒头睡下。第二天,大家齐聚在大厅里开始散伙。美男有奕雅的陪伴很平静地同他们分手告别,疏离冷淡一如他贯有的样子。只是在大家最后临转身之时,他一言不发却很是坚定地挡住冬瓜的去路,纤手一伸横在她面前,“怎么啦?”冬瓜上下打量着他,一脸不解地问。
美男阴冷冷地睨了冬瓜一眼,不疾不徐地解释性反问:“不握手告别吗?”
“哦!”冬瓜讪笑一声,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只是,下一刻她的脸马上开始扭曲起来,并痛苦地挣扎着,“撒手,我跟你有仇啊,这么用力。”在扑捉到他眼里闪过的一道快而亮的光芒,她没好气地横眉竖眼怒斥着甩开他的手。妞妞的,差点没把她的手给废了。
美男低头盯着被甩开的手,轻笑着呢喃道:“痛?这就算痛?你肖冬瓜什么时候这么怕痛了?连这点痛者都忍受不了,凭什么去帮我呢?”这话初听起来像是老板在质问员工的工作能力,而其实他要吐槽的意思是:痛,这就算痛,那她加注在他身上的痛是什么?既然她体会不了他的痛,那他也要让她尝尝ròu_tǐ上的痛。只可惜对话人根本不懂。
冬瓜恼怒地白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找四宝表面上是为他们,而实质上却是她不得不担起的一个负责,但她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因为跟他的牵扯过密,并不是她所乐见的事,感情那东西她可不想碰。
奕雅见情形不对,赶紧贴近一把抱住美男的胳膊,撅嘴撒娇着:“好了,月哥哥,我们走吧!爹地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这次想必他老人家再不会反对我们了吧!”
这次轮到美男不出声了,他半瞌着眼睑貌视着某处,并不再看冬瓜一眼,却挡在她面前一点也没有要转身离开的意思。气氛一下冷凝起来,大家伙就这样僵持着,冬瓜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顿时纳闷万分,侧头歪瞅着他那鲜红带胀的红唇,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一个大老爷们有话就说啊!扭捏个啥劲?叮……”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性,他不会是知道前天晚上的事了吧!不然他像个小男生似的在这里闹什么闹,不会是想让她给他个说法吧!那可如何是好?还是趁现在他没有捅破赶紧快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