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前面的两个爪子,紧紧的抱住箫苏,长长的尾巴圈住他的腰,就像一个孩子依赖一个大人一样。
巨大的蛇头,靠着箫苏地怀中使劲的蹭着,箫苏垂下眼帘,一脸冰冷,变成了温情,手抚在蛇头之上,慢慢的摩擦,再停留在它如玉的角上,“是不是想她了?真是调皮!楚花魂每年没有给你进贡吗?竟让你如此饥不择食,从深渊里跑出来就为了吃一口肉?”
圆滚滚的眼睛像真的有感情似的,湿润了,使劲的蹭着箫苏……
箫苏抚摸着它的头上,神色从未有过的平静,长长的一叹:“我送你回去,晚上的时候,会让你吃饱!”
“为什么要走?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拉上来,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妥吧?”终乱直接拦住箫苏的去路,有些挑衅的看着羌青:“楚家有太多秘密你这个家主不知道的,就比如眼前这个,难道你就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羌青声音极缓慢的说道:“河神生于深渊,长于护城河,守护着奉天城!它并不是什么秘密,南疆巫族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你不知道吗?”
终乱有一瞬间的错愕,手重重地拍在额头上:“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还以为抓住这个怪物,以性命相胁,你就能妥协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这不是秘密,只是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可以把你吃掉!”箫苏冷笑着开口道:“不要让我知道有下一次,下一次,我就会把你亲手结果了,给他喂肚子!”
终乱悻悻然地摸着鼻子,一副好心好意的提醒道:“真是白死一个人,不如而药炉里的药童,拿过来喂它,好不好?”
“你是从什么时候杀了他的?”羌青脸色沉重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时候啊?”终乱仿佛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吃惊:“药庐里的那个小屁孩,躺在地上在打瞌睡,我过去摇晃他,就顺便把他给杀了。其实这都怪你们,没事不让下护城河。看在小药童睡在地上,我也是忽然之间想到如此下策,属于临时起意!”
闻言,我和南行之对望一眼,药童小安……根本就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承认?
临时起意倒是合情理,他为什么要把杀人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羌青目光落在箫苏身上,微微一笑,带了一丝薄凉:“老四,真是让师兄惊喜,你还认识奉天城的河神。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师兄会让楚花魂封了深渊的口子,每年周祭的时候,再打开口子,这样就不会存在什么误伤了!”
箫苏抬头之间,温情变成了冰冷:“羌青,钥匙已经出现了,她也快出现了。听说是你把她弄丢的,听说是你想让她死在外面,听说你觉得她是累赘。不知道这些听说你有什么看法?”
终乱目光一下子贼亮起来,羌青皱起眉峰:“你也在找她?你是楚家另一半秘密?”
箫苏冷眉一挑,声如寒凉:“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是谁,你本来的眼睛在哪里?你的这双眼睛……是她的!不是你自己的!”
终乱瞳孔一个凛然骤紧……
羌青愕然,似箫苏的话一道闷雷,重重的袭在他的心头,让他半天缓不过神来。
箫苏看着他的表情,冷笑亦然:“你不知道你这双眼睛被人换了,看来你也被人刮掉一片记忆!还是楚家家主……这个位置谁让你坐上来的?”
羌青彻底愣在当场……石化了一般。
终乱这一下子死死的盯着羌青的双眼,满目震惊,哼笑道:“眼睛……记忆……很好……楚羌青想不到你聪明一世,也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
终乱如此话语也没有唤醒他。
箫苏看着他的神色,径自带着六福缓缓的来到水边……
六福见到水很是欢乐,一下子松开了爪子,直接扑进水里,仿佛一到水里面,它先前被终乱砸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一下子就好了。
在水里欢快的游荡了两圈,把后背露了出来,箫苏摇头:“我拽着你的尾巴就好,不需要坐在你身上!”
六福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着眨都眨,似箫苏不坐在它后背上,它就一直望着他一样。
箫苏摇头失笑,横跨在它身上,手轻轻的握着它的角上……
六福尾巴一圈,向护城河深处游去……
护城河绕着城而建,一般是围绕一周,不过……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水面之上,我想护城河下面,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深渊之地……
南行之手来到我的眼帘之下,细细的描绘着我的眼睛,然后在不经意间扫过羌青,神色晦暗不明……
“羌青!”终乱一个吼叫,双手摆在他的眼帘:“楚羌青,该醒醒了,天亮了!”
羌青如梦惊醒,视线一下子落在我身上,几步跨越而来,伸手直接拉过我,南行之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肩膀,声音冷漠:“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羌青眼中闪过一抹荒凉,“我有些事情想与殿下单独相聊,南疆王不必担忧,我不会伤害于她!”
与我相聊,因为我的眼睛也被换过了,母妃的眼睛也被换过了,就眼睛而言,我现在是最大的线索。
我轻轻地对着南行之道:“王上和终乱哥哥好好欣赏一下这护城河的风景,我先和师兄回去,等你们一起用中膳!”
南行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