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绮刚刚放下心来,又听见易先生带着些揶揄的口气说道:“我本以为你是没有心的,未料想竟然看走了眼,原来你还有些真情!”
这话有些好笑,什么叫没有心?她活生生一个人,又怎会没有真情?
“师父此话何意?”殷绮直接问道。
易谨文却在此时回复了以往的态度,懒得与她解释,只道:“你就感谢老天把你生为女子吧!否则就真的没救了!”
殷绮仍然没有明白,但见易先生一脸不耐烦,她也不敢再问。这老头向来疯疯癫癫,有些话不必放在心上。
到了天字班,易先生先带着她去了草庐。还没进屋,便看见殷廷修迎了出来。
他急急问道:“怎么样?大伯准备如何处置你?”
易先生替殷绮答道:“放心吧!不过是在这里关半个月禁闭而已。”他进屋喝了一碗茶水,便又走出门,“我让阿桃去给苏晏传信,你们聊一聊就赶紧该回哪儿回哪儿!”
殷廷修恭敬地送走易先生,便让殷绮坐下,开始询问她事情的始末。
殷绮将自己在思辨堂的言语又重复了一遍,不过她对殷廷修直言了殷廷岳对她的心思,以及那日两人在水潭边的情景。
殷廷修听后未显露出太大震撼,想必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兄长不怪我伤了四哥吗?”
殷廷修如吕道一般冷笑道:“他那是活该!为点情事就害人性命,还是从背后,真是可笑!”
“你怎么就这么冲动!”他突然将怒气转移到了殷绮身上,“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遇点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旦闯下大祸,谁来帮你善后?”
殷绮心中有愧,她明白此事一定为陶莹带去很多麻烦。自己这个眼线当得实在是不太够格!
殷廷修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嘱咐道:“这是白龙爪的药丸。先不要着急修炼,恢复元气最要紧。”
殷绮将瓶子拿在手里,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接收这种药。陶莹母子对她如此关怀,更让殷绮有种辜负于人的感觉。
殷廷修还在唠叨:“苏晏那个人面硬心软。禁闭期间若有何难处可以直接跟他明言,他应该会尽力帮你解决。”
殷绮点头应着,对殷廷修的感情越发深厚起来。所谓亲哥哥,应该也就是他这种模样。
两人在草庐分开,各自回了自己修炼的地方。殷绮要先去苏晏那里,看他如何安排。
苏晏早就等在门前,陪着殷绮一起回了她的木屋。
木屋四周,苏晏用石头搭出一个圆圈将屋子围绕起来。
他解释道:“既然是禁闭,总要有个样子。这种阵法会阻止你外出,除了我别人也无法进来。”
殷绮慢慢地踏入圈中,见她进去,苏晏像上次一样割破手指,将血滴在不同的几个地方。
仪式完成,殷绮清楚地感到一阵力量的流动。她伸出手向前试探,手掌一遇到石头正上方便再也不能动了。
“饭菜会有仆人按时给你送过来,早晚各一次。”
“外人不是进不来吗?”殷绮问道。
“这阵法只对活物有效,其他的东西都可以递进来。到时你从石头这儿取一下便可。”
苏晏说完便回去了,殷绮也赶紧进屋躺下。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忙碌了一上午,这会儿已经有些力竭。
终于安定下来,殷绮听着窗外的风声还有鸟鸣,心里却无法平静。
宋辰死了!殷绮终于有机会来好好消化这个事实,却并未感到多么悲伤,只是觉得胸口破了个大洞,空落落得无法填补。
十五天很快过去,殷绮不仅恢复了精力,还通过日夜的打坐好好巩固了自己的灵力。
殷廷修有时会来偷偷看她,站在石圈外陪她说会儿话。
“陆康先生回来了。”有一天,殷廷修这样说道。
“他知道宋辰的事了吗?”
殷廷修点点头,“当然。听说他一回来就去找大伯父问明此事,还要给宋辰办场葬礼。”
“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今天。”殷廷修知道殷绮一定很想去,劝道:“我会打听打听他埋在何处,以后有机会你再去拜祭。”
殷绮十分感激:“多谢兄长。”
除了葬礼一事,殷廷修还告诉殷绮,殷廷岳终于出发,随父亲去了曜国。
走了倒也好,如果他还在灵徒馆里,殷绮真不知道她能否控制住自己不去杀他。
禁闭结束,殷绮便可回复以往的作息。青鸾阁里,姜月奴早就等得发疯。这里消息闭塞,唯一传进来的便是殷家兄妹在送神会上大打出手,纷纷受了伤。
听完殷绮讲完事情的始末,姜月奴叹道:“真是可惜,若不是那个殷廷岳,他今后定能帮上咱们许多。”
殷绮摇摇头,道“恐怕不是这样。他同我谈论时,好像有诸多顾虑,还说什么被人盯得很紧,无法与我们一起走。”
“这倒是奇怪了,”姜月奴皱眉思索着,“他的修为不是很普通吗?谁会那么在意他?”
殷绮也疑惑起来,前一阵她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宋辰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是她们所不知道的。
“你要留心,”姜月奴嘱咐道,“先尽量离这些秘事远一些!一旦陷得深了,想要逃出来可就更难啦!”
话虽如此,殷绮心里还是很想知道。
“对了,哑叔来信说他需要咱们为他捎些银钱,”姜月奴见四下无人,偷偷将一个荷包塞到殷绮手里,“你有机会为